屏,这让秦邦屏后退数步,雨幕之下,戚金提刀朝秦邦屏走去,见秦邦屏站稳后,遂提刀朝秦邦屏砍去,“你石柱健儿的命是命,我浙兵营健儿的命就不是命了?”
“此前扼守蒲河、抚顺沿线的戍辽健儿的命,就他娘的不是命了?”
“此前扼守沈阳城防的戍辽健儿的命,就他娘的不是命了?”
“此前在浑河与建虏主力血战的援辽健儿的命,就他娘的不是命了?”
“此前围攻抚顺关的各部健儿的命,就他娘的不是命了?”
“你想复仇?你想多杀几个建虏?谁他娘的不想?可是辽左的仗结束了,辽东经略府向各部下达军令,你有几个脑袋敢他娘的违抗军令?”
戚金每质问一句,就朝秦邦屏怒砍一刀,秦邦屏横着雁翎刀,一次次的进行格挡,二人所持雁翎刀皆崩开豁口。
雨越下越大。
尽管辽左沿线的仗早已结束,但战争带来的疮痍和影响,并没有随着双方局势转变,就跟着消散不见。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感同身受。
没有经历他人所经历的,又有什么资格去指手画脚?
哪怕你身居高位。
哪怕你腰缠万贯。
你的人生是人生。
别人的人生也是!
你的感受是重要。
别人的感受也是!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在与戚金对峙之际,秦邦屏的眼眶红了,在战场上不知怕为何物的秦邦屏,此刻竟嚎啕大哭起来,“明明还可以接着打,建虏都狼狈逃窜了,为何就这样叫停了?我想不通,要是陛下知晓辽前战局,定然不会下此等决断,辽左这一战死了这么多人,这都是跟咱们朝夕相处的袍泽兄弟啊……”
“老兄,我明白,我懂。”
戚金表情复杂,所持雁翎刀丢到水泊中,“岂止是辽左这一战,先前跟建虏交手的次数少吗?战死的健儿少吗?被建虏屠杀的百姓少吗?”
“熊经略当初下此等决断,要比咱们艰难的多,所承受的压力比咱们更多,这一仗之所以叫停,只怕辽东真扛不住了。”
“为了收复鸦鹘关、抚顺关、懿路所等失地,我参战各部付出多大的代价?咱们只能看到咱们自己,可熊经略呢?各部伤亡皆汇于他面前啊。”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倘若后勤保障出现任何问题,那这些从建虏手里夺回的失地再丢掉,又将会面临怎样的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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