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下越大的雨幕下,这帮官员丑态百出,甚至有些人想去撞墙,不过负责看押的白杆兵,一个个都死死控制住他们。
曾几何时,作为文官出身的他们,何曾正眼瞧过统兵的武将,哪怕品阶比他们要高,也不过是任由驱使的狗罢了。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至少在北直隶这地界上,文贵武贱的世道变了,武甚至要压文了!
“要不是你拦着,老子真想拿刀刨开他们的心,看看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
站在原地的秦邦屏,盯着眼前这处民宅区域,咬牙对周遇吉说道:“当初我部赶来沧州时,说治下有民乱,可是他娘的真探明情况,却是这帮狗官威逼一帮命苦的纤夫,逼着他们去反,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被砍掉了脑袋,这他娘的还是大明吗?”
“秦帅,现在说这些没用了。”
周遇吉垂着的手紧攥,眼神坚毅道:“枉死的冤魂瞑目与否,就看这些人的下场了,在沧州弹压的这些时日,被逮捕的人不在少数,可沧州的窟窿越查越多,多数不止跟仓场有牵扯,更多却是跟漕运有牵扯。”
“这些并非是我等所擅长的,先前进驻沧州的廉政院官吏,已悉数开赴到东光、景州等地了,只怕有很多事情啊,不想我等想的那样简单啊。”
“想那么复杂作甚?”
秦邦屏瞪眼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既然还有很多魑魅魍魉没被逮捕,那就继续深挖啊,大不了我等受点累,再多跑几处就是,我白杆兵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他娘的能跑!!”
一想到过去经历的种种,秦邦屏的内心深处就涌出怒意,对他这样的武将而言,从没有想过能碰到这样心黑的群体。
一个个根本就没把百姓当人看。
一个个攥着权力就想着捞银子。
“秦帅难道忘了陛下所颁特谕,里面有一条言明只局限于北直隶吗?”见秦邦屏这般激动,周遇吉双眼微眯道:“您要知道一点,这漕运啊,可不止北直隶有,更需要山东等地支持啊,真要继续查下去,使得这些地方变得不稳,那漕运只怕要断啊。”
“那就出兵…”
秦邦屏下意识的回道,可说了一句,却本能的停了下来,从愤怒中恢复冷静,秦邦屏便知那种情况真要发生,恐到时不止北直隶会乱,连带着大明各地都将生乱,那时即便是出兵平叛,可期间不知会死掉多少无辜之人。
“这世道太黑了。”
沉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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