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官之女的最后归属,是打入教坊司。我那时候,虽然还是懵懂少女,但也听说过不少关于教坊司的传闻。”
“一旦进入教坊司,别说是保住清白之身。哪怕是活着,都会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一说到教坊司,吕氏至今仍然心有余悸,在她心中那便是女子的地狱。
朱樉站了半天,腿都麻了,静静坐在一旁。听着吕氏回忆往事,他不是好奇吕氏以前的经历。
而是这个女人手上握着他的把柄,他想在其中找出这个女人的漏洞。
吕氏见他一脸好奇,侧耳聆听的模样,忍不住嘴角上扬。
她莞尔一笑,接着说道:“那时的我正如天塌地陷一般绝望,或许是命不该绝。”
“宫中来了一位女官,将我带到了浣衣局。在那里每天都有洗不完的衣服。”
“一到冬天,我的手上就会生满冻疮,碰到冷水就会裂开一条条的口子。”
“血水染红了水盆,弄脏了贵人的衣服。我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搓洗,也洗不干净衣服上的血渍。”
“于是我受到了惩罚,放逐到了净乐堂充当贱役。”
“净乐堂的房间里摆满了骨灰坛子,我每天除了打扫。”
“抬到那里的宫女和宦官都是命不久矣,净乐堂里的杂役为了省事,不会给那些将死之人一丁点水米进食,要不了多久,他们中的大多数就会被活活渴死或者饿死。”
“剩下一小部分命大的还没有彻底咽气,就被人当成死尸推进焚尸炉里,彻底化为一摊灰烬。”
“在那里,白日里,我看到是这些低贱之人,躺在一张破草席上生不如死。”
“黑夜里,我的耳边全是他们喉咙里发出凄厉的哀嚎,这样的生活我整整过了三年。”
净乐堂,一个听起来充满祥和与宁静的名字,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悲伤。
这里,并非人们想象中的佛堂,而是一个冷冰冰的火葬场。
在紫禁城最偏僻的西直门外,是紫禁城中绝大部分底层人的最终归宿。
三宫六院,红墙大内之中,那些没有品级的宦官和宫女,他们的身份低贱。
在宫里干着粗重的活计,在离世时没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墓地。
当生命走到尽头,他们只能被草席卷起,送往净乐堂,那是他们等待死亡的地方。
在净乐堂里,弥漫着绝望和哀伤的气息。
吕氏回忆起那段时光,眼底充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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