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打一通电话过去。”苏晓樯举起手机,“我有邵南琴的电话,通过她我可以从旁侧击那只龙类的情况。”
沙发旁的蹲坐在灰色羊毛地毯上的路明非听着三人的聊天,心里莫名涌起了一股生冷的感觉。
龙类。龙类。龙类。
真是令人感到可怕啊,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女孩怎么会忽然就变成龙类了呢?提到龙类,于是每个人的字词话语间就那么的生冷了,像是咬着刀刃的锯齿发出的摩擦声,让人血肉发寒骨骼作痛。
他想起了老唐,想起了那只公寓里死在猫笼里的猫,想起了他走出出租屋时抬头看见的纽约无星无月的夜空,那种陌生感和恐惧感,无法接受事实却踩在事实尸体上的麻木感。
在那间出租屋那么久,接受了现实的他没有太大的情绪反应,甚至没感到剧烈的悲伤,有的只是空洞。直到回去寝室的第二天晚上,他打开了星际争霸的游戏,看见灰下去的那个头像时,他才勐然眼泪湖满了整个脸颊,自个儿跑去阳台上吹风偷偷哭,生怕吵醒了睡觉的其他人。
知道所亲爱的人死的时候,得到消息的刹那是没有感觉的,直到你看见他的尸体和过去有关他的事物时,你才会知道,哦,原来他真的死了。于是悲伤泉涌而来,接下来的日子里每一次触景都是一次泉涌,那些情绪好像连接着无尽的黑色的地下河流,无休止地流淌,随时随地准备喷涌出来让你泪流满面。
邵南音,这个女孩被他发现了真面目,那她多半是会死的,也许是今天,或许是明天,兴许是更久以后,但总的来说,暴露在秘党的眼中她的死亡是时间问题,是注定的。
林年也是知道这件事的。路明非想。
他不知道邵南音之于路明非是什么人,过去的数年里他们又有什么交际,但这都没有关系了,因为邵南音已经是个死人了,所以那些泉涌的情绪也一定会应期而来的吧?
那都是自己带给林年的宿命,已经注定的宿命啊。
路明非越发收紧抱住双腿的手了,羊毛毯上的他视线有些失焦,余光落在了沙发边缘坐着的林年侧脸上,他看见林年的表情就和平时一样漠然,平静,那么的让人安心——就和他脸上的麻木一样,令人熟悉的保护色。
路明非在走神,但严肃和激烈的讨论依旧在继续。
“所以直接打电话试探会不会太打草惊蛇了?”夏弥提醒。
“现在蛇已经处于被惊动的状态了。”苏晓樯说。
“但这个时间点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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