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子弹都很难彻底贯穿——司马栩栩用自己的额头验证了这一点,他短暂地爆发出了一点力量,猛地抵抗后脑勺上的力量弹起了一点距离,将额头作为施力点顶在了汉白玉的石桌面上,这样就算被缚也能预留出口鼻的位置。
有了空隙,就可以说话,于是他开口说话。由于出血过多,他的嘴唇贴在血水中发音有些模糊,可在场的人依旧能读懂他在说什么,简单的四个字,充满着难以被剧痛压服的愤怒和倔强。
他说:我不接受。
“何苦呢。”司马宗族长低沉地叹气,低声问,“这是有益于双方的决定,李氏宗族与司马氏宗族共同商议达成的最终决策,你认为是以你一己之力可以颠覆的吗?栩栩,人切莫自以为是,这是你年幼时我便教导于你的道理,你如今年已冠七,血统与一路走来的优异证实了你的资格,长老与宗族长们在去年年末时的宗族大会上便已经肯允你今年年末冠礼之时的‘月’的仪式,从此以后你便是正统的‘司马霜月’,有些事情是由不得你耍脾气的。”
老人不为司马栩栩这个年轻之辈的反抗感到羞恼或者愤怒,他好像料到了这一幕会发生,所以淡然所对,乏味,无趣,如是枯树再见一具尸骸倒在泥土中被秃鹫啃噬,百年如一日。
石桌的血水中,司马栩栩的额骨下汉白玉的石桌发出了‘咔咔’的细碎声响,而他只是重复了刚才的那句话。
我不接受。
“你应该知道,就算你今天被获月折断双臂,以你的血统和家族的医疗水平,当你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你总会毫发无损,现在你的坚持不过是徒增苦痛罢了。”司马宗族长声音渐渐枯朽,让人感觉不到活人的生气。
我不接受。
还是那四个字,司马栩栩把死倔的性格诠释得淋漓尽致,桌面那缝隙中鲜血倒影中的双眸是血染的黄金瞳。
李获月手上继续开始加力,司马宗族长也没有松口的意思,名叫蔹蔓的女人也只是垂下眼眸不去看这一幕,史官依旧在记载,桌上血泊中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的男孩在沉默中发泄着滔天的愤怒。
“真麻烦。”司马宗族长淡漠地看着桌上的男孩说。
老人的眼中始终没有同情,只有那死一样的枯朽。
红色的枫叶从枝头缓缓飘落,点进了石桌中心的鲜血里,带着白色弧光的血红涟漪一圈圈散开,石桌前每个人都坐得好好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一团鲜血从鼻腔中碎掉的软组织里喷了出来,不知何时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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