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蔹蔓的呼唤声中,我回过了神,向前走了一步,说,“心脏移植手术一直以来都是我的研究课题,蔹蔓可以为我作证,在这方面上的研究我不比任何一位主刀医生差。我愿意成为这台手术的主刀人。”
我知道,赵家有比我更好的主刀人,但在听见伯伯的口讯那一刻,我明白了,那道口讯的真正含义,的确,这台手术非我不可。
最后是赵家的宗长出面进行裁定,从祠堂中缓步走出的他只是远远地看了院子里的我一眼,听过口讯,最后淡淡地点头。随后我就顺理成章地成了伯伯心脏移植手术的主刀人。
手术进行在当晚,为时五个小时,出现了各种意外以及可怕的并发症,但最后我走出手术室的时候,脸上是如释负重的。
手术很成功,我保下了伯伯的命。
赵家人做了锦旗送到了李家,作为李家的子弟救了赵家的老祖,这件事在正统内声音传得很大,我没有因此抛头露面去享受赞誉和褒奖,在那台手术后我回到了家里,闭门半个月整理了实践下来的心得,在伯伯恢复到可以探访的那一天再度前往赵家,没有受到任何人的阻拦,很顺利地进了病房,得到了和伯伯独处的机会。
床上的伯伯恢复得很好,在我进入病房的时候,他就微笑地看着我,让我坐到他的身边。
我原以为他会夸奖我,可却没曾想到,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月’的新继承人找到了,是司马家的一个孩子,‘月’的继承仪式会在今年的年底进行。”
我以为我会震惊,恐慌,茫然,大呼小叫地质问。
但我没有,那时候我只是坐在原地,低着头,面无表情。
伯伯见到我的反应,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望向天花板,很久很久后才告诉我,“星楚,人们释怀了,往往不是主动想通了,而是事情已经绝无可能的地步。所以人想要寻找新欢,旧爱就得死,死亡就是释怀的代词。”
我似乎读懂了什么,抬头看向他。
他回望着我,浑浊的瞳眸里倒映着我的脸,他用干枯苍老的手拍着我的手背,说,“星楚,你很聪明,只是没努力。”
我怅然了很久,问伯伯,是不是一开始就拒绝,比最后反悔要容易。
伯伯微笑说,你什么时候都可以反悔,现在就可以,走出这扇门就试着去释怀。
我听伯伯的,站起来,转身走向那扇来时的门。
我打定主意,走出这扇门,我就去释怀,去遗忘。蔹蔓还在家里等着我,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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