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谏大夫费仲的府邸,在清水坊边缘处的一条小巷中,和李靖原先预想地有些不一样的是,并不是什么奢华的豪门大宅,而只是一栋看去很普通的小宅院,甚至比他家的那栋宅院还要小一些,门外也不像闻太师的府邸那样守满了卫士,只有一个年迈的老仆看门。
那老仆将两人迎进大门,门后是一个小小的庭院,几株修株,一汪小池,池中养着十余尾锦鲤,池畔几张青石桌椅,静朴自然,让人见而忘忧。
很难想象,那个被满朝文武恨之入骨的馋臣费仲,他的府邸会是这般一副模样。
似乎看出了李靖的迷惑,郑伦低声说了一句道:
“费仲这个人呐,和尤浑不同,尤浑贪财,而费仲求的则是权和名,所以……”
他看了一眼李靖手中的包裹继续道:
“这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费仲愿不愿意用你,和钱财无关。”
……
费仲是一个长得很是清雅俊逸的中年男子,面如冠玉,颔下三缕柳须修剪地极为整洁,言谈温和可亲,和站在他身旁的尤浑形成鲜明的对比。
李靖没想到大殷皇朝的另一个佞臣尤浑此时刚好也在费仲的府上,那是一个臃肿如猪的男子,五官却极小,在白生生圆溜溜的大脸上挤成一团,浑身散发着一种粪池中钻出来的咀虫般让人生厌的气息。
如果说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对费仲是既畏且恨,那么对尤浑这个天子帝辛身边只会溜须拍马的弄臣,就只有鄙视和不屑了。
只是今天他们两个人凑到一起,不知又在谋划什么事情?
反正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李靖低着头站在郑伦的身后,如此想着。
“郑将军,你五军救应使的职司陛下已经签印,正式的任命公文很快就会发到你手上。”
费仲悦耳动听的声音在厅内回荡,郑伦的脸上顿时现出一片感激涕零之色,弯腰抱拳道:
“郑伦谢过费大人的栽培!”
“你不必谢我,这职司是苏娘娘千辛万苦才在陛下面前为你求来的,要谢你也要好好谢苏娘娘。”
费仲优雅地挥了挥手笑道。
郑伦连忙一脸庄重凛然大声说道:
“愿为娘娘,为费尤两位大人效犬马之劳,但有所命,郑伦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呵呵,郑将军有此忠心,娘娘听闻后必会凤心大慰,另外,娘娘还有几句话让老夫转告于你。”
“不知娘娘她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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