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回家后的第二天,收到了兵部的一份公文,让他在三日之后,去参加在皇宫武德殿举行的,陈塘关总兵一职的选拔比试。
而在兵部公文来了之后,又有一份请柬送到了他的家中。
发请柬的人是费仲,请他明日酉时去费府一聚。
收到请柬的时候,李靖幽幽叹了口气。
该来的事情总会来,该见的人也总要去见。
既然自己选择了这条路,那么这些都是逃避不了的。
第二天酉时,日落时分,李靖来到了清水坊费府门前,迎他进去的还是那个老仆。
然后李靖在那个清雅的小院子中,见到了费仲,一个披麻戴孝的费仲,失魂落魄地坐在石椅上,神情悲郁。
李靖随那老仆进来之后,费仲似乎也毫无所觉,怔怔地坐在那里,老仆悄然退了出去,只留下李靖和费仲两人在院子中。
李靖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没有说话。
反正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敌不动,我不动。
所以他也开始出神地看着院子中的一根修竹,他曾经去过那根竹子中,藏身在一片叶子中,然后听到了一个惊天阴谋。
良久之后,终于听到费仲发出了一声长叹,接着从石椅上站了起来,对李靖勉强一笑道:
“李将军,刚才只因缅怀先师,一时失神之下,却是怠慢了李将军。”
言辞之间,甚是悲切。
谁都知道,费仲是商容的学生,而商容前几天已经死了。
只是李靖很清楚,商容就是间接死在他的手上的。
然而不知为何,李靖却能感觉到,费仲此时的悲恸,是真实的。
“还请费大夫节哀。”
李靖强忍着不适,朝费仲拱了拱手道。
费仲指了指石桌对面的位子,示意李靖坐下,然后亲手为李靖倒了一杯清茶,方才苦笑着说道:
“或许李将军会心底笑话鄙人虚伪,因为大家都知道,鄙人和老师早已闹翻,多年未曾有所往来,甚至在朝堂上多有争斗,此时应该暗自欢喜才是。”
确实如此!
李靖心下嘀咕了一句。
“唉,只是没人知道,虽然政见不同,但我费仲对老师的敬仰尊敬,从来没有稍减半分。”
“不过老师这个人呐,学问是好的,就是人太迂腐了些,过分推崇王道之法,却不知大殷立国六百余年,已然到了不得不大变的时刻,不变则必然要大厦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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