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第三层的时候,右肋下又多出了一只手,颈项上又多出了一个头。
准提道人摇摇晃晃地走着,最中间的那个头的脸上,双眼眼神渐渐朦胧,似乎有昏昏欲睡之意。
越往上走,他身上的手和颈项上的头就越来越多,而他的精神看去却似越来越不济,堂堂西方教的二圣之一,到了最后已经一副啊欠连天的模样。
当他登到宝塔的第十八层时,赫然已经变成了一个长着十八只手,二十四个头颅的怪异模样,让人隐生畏怖之意,而中间的那个头颅上,眼皮耷拉,似乎马上就要睡着了一般。
在这座宝塔之中,每一层都放置着许多异宝,这是西方教立教无数年来积累下的底蕴,越往上宝物的等级就越贵重,不过数量也就相对会少一些。
而到了第十八层,整个塔室中只放了寥寥七八个玉盒,玉盒的样式大小都一模一样,隐有洁白的光芒从那些玉盒中透出。
准提道人一副浑浑噩噩的模样走过了那些放置玉盒的石桌,来到了通往十九层的台阶之前。
和下面那些台阶不同,这通往第十九层的台阶之前,有一道殷红如血的石门挡住了去路。
准提道人走到了那道血红的石门之前,他中间头颅的双眸,已经差不多快要全部合上了,二十四个头颅全都软软地垂着,十八只手臂在身后无意识地挥舞,其中最初的那双手上,一直紧紧握着的那根黑色的树枝,被他挥手一扔,下一刻那根树枝光华大放,静静地悬浮在他身后的半空中。
然后那道血色的石门缓缓自动开了,准提道人走进了石门中,石门之后,是无尽的黑暗,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那片如墨的黑暗中,隐隐能够看见那个十八只手,二十四个头的怪异身躯,在黑暗中像是一头深海中的章鱼般载沉载浮,似是在外漂泊多年的异物终于回到了家乡般安详。
血色的石门,再度缓缓合上了。
而宝塔外的天空,同时变得一片漆黑。
……
燃灯道人站在宝塔之下,仰望着那片突如其来的夜色,想起了很多很多年以前,鸿钧道祖的那次召见,微微一笑。
在众多玉虚宫门下的弟子中,燃灯是唯一当面听过鸿钧道祖讲道的人,所以他在玉虚宫的地位,向来是和其他人不同的。
他是玉虚门下,但并不是元始弟子,所谓的十二金仙见了他,也绝不敢以同辈自居。
“这就是鸿钧道祖他老人家说过的,西方教二圣人的千年之眠吗?真是古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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