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缓缓转过脸来,冷声道:“我教训儿媳妇儿,关你什么事儿。”
曹氏也不是省油的灯,反唇相讥道:“纨儿也是我李家的人,我在这儿自是不能让他受委屈,她为了你们贾家,守寡守了这么多年,给你将兰哥儿养这么大,现在生个孩子又能怎么了?将来还是姓贾的,为你们荣国二房开枝散叶,有何不可?”
嗯,不得不说,曹氏可谓后世的拳法鼻祖,一开口就是大道磨灭。
王夫人心头惊怒莫名,叱道:“你这话,实在荒唐透顶!”
李纨玉容苍白如纸,凝眸看向曹氏,道:“曹婶子,别说了。”
曹氏冷哼一声,语带讥讽说道:“有些人非要将人逼死,好成全她的贞洁牌坊。”
这一刻的曹氏,嘴巴好像机关枪一样,叭叭不饶人,同时更像是对整个封建礼教的血泪控诉。
守活寡,一守就是近二十年,这二十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李纨心头不由幽幽叹了一口气,藏在刺绣着芙蓉花的锦被中,那只纤纤素手,抚了抚隆起成球的小腹。
心头忽而生出一股渴望,子钰,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和孩子都想你。
……
……
却说另外一边儿,贾珩在厢房中与凤姐正在品茗后叙话,而这会儿,丫鬟素云提着一角裙锯,面色慌慌张张而来。
“琏二奶奶,不好了,二太太去了稻香村。”素云头发散乱,声音慌乱说道。
贾珩眉头微皱,沉声说道:“怎么回事儿?二太太那边儿又起了幺蛾子。”
自从他封为国公以后,王夫人就不怎么敢作妖,等他到了郡王之爵以后,王夫人更是连苍蝇都不敢吃了。
凤姐玉容微微一变,说道:“不好了,这是去堵珠嫂子去了。”
两人毕竟是一起共同抗日的好妯娌,这会儿面上神色明显就有些担忧。
贾珩面色凝重,道:“我去看看。”
凤姐道:“我随你一同过去。”
然后,看向一旁面色慌乱不已的平儿,说道:“平儿,随我一同去,绝对不能走漏了消息。”
毕竟是寡妇怀孕,实在有损宁荣两府的清誉。
这会儿,稻香村,厢房之中——
帷幔被金钩垂挂至梁柱两侧,漆木高几上摆放着一个个青花瓷瓶,在灯火映照下。
王夫人脸上怒色翻涌,喝问道:“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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