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娘娘,现在不是削爵位与否,而是李瓒和许庐两逆,废掉光宗皇帝之嫡子,改立旁系支脉为帝,同时为独揽大权,削去我的亲王爵位,这无疑是要颠覆世宗皇帝定下的统绪传承,而且要致我于死地!”
端容贵妃美眸黯然了下,凝露一般看向那蟒服青年,道:“子钰,何以至此?”
贾珩容色端肃,道:“容妃娘娘,现在别人都要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却想让我束手就擒,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端容贵妃道:“子钰危言耸听了,哪里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贾珩朗声道:“娘娘无需狡辩,先前,我已经向长乐宫的曾太皇太后请旨,改立陈洛为帝。”
其实,冯太后经过这两次懿旨,在天下人眼中,帝统传承已经近乎“儿戏”。
换句话说,需要他坚定拥护法统,陈汉宗室的权威性和法统在他的手中。
嗯,法统的解释权在他这儿。
陈泽义正言辞,朗声道:“姐夫,如此废立来回,我大汉法度威严,势必荡然无存!”
贾珩眸光灼灼,道:“现在内阁阁臣联络京营武将,废黜幼帝,欺凌孤儿寡母,难道就可见大汉法度威严?”
端容贵妃闻听此言,说道:“子钰,这还不是因为甄氏之子血脉存疑。”
贾珩目光深深,沉声道:“此言多为捕风捉影,也是对宗室帝统的污蔑。”
端容贵妃蹙眉道:“子钰既然觉得是污蔑,为何不仍立甄氏之子?为何先前会改立了陈洛?”
贾珩斩钉截铁道:“陈洛为嫡长,自然应由其继位,此举合乎天家孝悌伦常之道。”
当然,这个孝悌之道,同样是他这么一说。
端容贵妃声音带着恳切,道:“子钰,泽儿是你的妻弟啊。”
贾珩眸光冷闪,道:“娘娘,洛儿也是娘娘的侄子。”
打感情牌,没有什么用。
端容贵妃看向那态度坚决的蟒服青年,芳心深处不由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气愤来。
你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登上皇帝之位,偏偏在这道貌岸然,大言炎炎。
贾珩沉声道:“娘娘,此事再难改易,等新皇继位之后,应该会降恩,封赏陈泽为藩王。”
端容贵妃眉头紧皱,道:“藩王?藩王又能济什么事。”
贾珩道:“这已是极大的让步,如果按照谋逆之罪,李瓒和许庐两人既已下狱,娘娘和泽儿也要受到牵累,幽禁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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