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览此段史,都有狐疑,贾谊真的是……抑郁而亡吗?
难道和其所上,全无一点干系?
贾珩方才提出变法图强,即言屏退左右,可见此子沈重机敏,深谙利害,然而有些事还是不得不防。
……
……
贾珩出了宫禁,上了马车,此刻已是酉正时分,马车驶入夜色之中,他还在回想着和天子的对话。
不仅仅士绅,其实皇亲勋贵,侵夺赋税之基,比之士绅也不遑多让。
如贾家两府之下就有田庄,这在原著中,五十三回就有讲到,乌进孝入贾府进献庄田产出,还被贾珍说了几句比之往年变少。
四王八公,十二侯,以及边关诸军将……有多少蓄田亩,喝兵血,吃空饷的?
不可胜计……
原著,通过刘姥姥进荣国府,借其视角对贾府日用器皿,衣食的感慨,本身就可见端倪,一个鸽子蛋一两银子,什么概念?
荣国府是不是整个大汉勋贵的缩影?
以小见大, 大汉勋贵的四王八公,平日生活花费之奢靡。
故而,“今宵水国吟,昨夜朱楼梦”的悼明之论,并非一句钩沉索隐的牵强附会,能够驳斥。
“但如今的陈汉,纵然想变法,比之前宋似乎还要难,因为如今的官僚阶层,似乎连背叛了自己阶级属性的小部分有识之士,目前都没有见到。”贾珩心头思忖着。
凡是变法,都是统治精英圈层的一部分有识之士,感受到了王朝的危机,试图变法图强。
但现在的陈汉,他目前好像还没有见到。
“那就学雍正,只做不说,可纵然是雍正,也被读书人骂得,连都刊行上下,想要正本清源,结果越描越黑。”贾珩思忖着。
陈汉立国百年,承明之国社,积弊颇深,非强主不可为之。
崇平帝已见强主之相,但伺候这样的天子,如果只是擅于谋国,拙于谋身,纵然改革功成,也难保不会鸟尽弓藏。
他可不是什么谋士,只愿施展平身所学,然后功成身退。
“所以,自我定位就不能是谋士。”
一旁的晋阳长公主看着闭目养神的贾珩,晶莹玉容上,神色幽幽,心头也有几分感慨。
当真是锥处囊中,其末利见。
自此之后,这少年算是入了她皇兄的眼。
念及此处,打趣笑道:“小贾先生,皇兄赐你二十匹锦帛,你正好裁剪几身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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