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宏目光闪烁,低声道。
……
……
永安坊,杨宅
三道老中青的身影站在廊檐下,眺望着天穹的烟火,叙着话。
正是内阁大学士杨国昌,其子杨思弘,以及户部左侍郎齐昆。
杨思弘低声道:“父亲,明日浙党之徒,只怕会借先前一事,弹劾父亲,父亲还当提前防备才是。”
齐昆面色也有几分凝重,低声道:“阁老,明日朝会,只怕群起而攻。”
除夕那次,贾珩上疏弹劾杨国昌,五问其罪,其中三条最大的罪名,就是杨国昌对京营变乱而不能提前察觉,度支财货却不能筹谋,对武事横加阻挠,裹挟百官。
既有对其首辅能力的质疑,也有对其本领户部职事的质疑。
杨国昌苍老面容上现出冷寒之色,说道:“圣上现在宠信奸佞贾珩,浙党为一己私利,趁机勾结奸佞造势,致使党争愈演愈烈,但彼等不过乌合之众,我等只要坚持到年底就可。”
齐昆诧异道:“年底?”
杨国昌眼眸中闪过一抹冷芒,低声道:“彼时,北虏寇境,军情如火,整军经武而毕的京营,势必北上相援,如贾珩或是不能帅师建功,或是兵势受沮,或是大败亏输,圣上将暂熄好武之炙心,朝局动荡自此而安,言暄,你也不是不知东虏何等战力,他一黄口孺子,不知天高地厚,好作大言,两军争锋,可不是一篇策疏能够退敌的。”
齐昆面色凝重,目光深深,低声道:“恩相此言不无道理,如今朝局动荡,悉由贾子钰以平虏二字,引得圣上心思躁动,一旦兵事进展不利……”
“小儿以平虏而兴,当以平虏而败。”杨国昌苍声说道:“只是若损兵折将,大耗国之元气,纵受寸殛之刑,也难赎其罪孽!”
齐昆闻言,心头一惊,面色变幻不定。
其实,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一国首辅期望领兵大将兵败亏输,实是有违他之立身处世的本心。
杨国昌沉声道:“当务之急,还是要革盐务之弊,梁至诚最近可有书信送来?”
齐昆道:“扬州盐院最近正在清查纲盐盐引,然此事阻力重重,两淮都转运司以及盐商从中作梗,暗中阻挠。”
齐党与江南盐商从来都不对付,这会儿也没什么避讳。
杨国昌摇了摇头,道:“林如海性情绵软,巡盐数载,劳而无功,其威势不足以慑服那些穷奢极欲的盐商,再等段时间仍无进展,老夫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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