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敢对视,将螓首偏转一些。
“那就好。”贾珩点了点头,好奇问道:“你父亲在南京看房子,怎么没想着接过来神京一家人团聚?”
鸳鸯轻叹了一口气,明眸抬起,瞧着一旁的花墙,从檐瓦上蓄积的雨水,纵横交错地流淌在凹凸不平的青砖上,将蕨藓痕迹浸染的乌青郁郁,纤声道:“父亲年岁大了,故土难舍,还有母亲身子也不大好,原是这二年想过去看看的,但老太太这边儿也不离不了我。”
说到最后,少女语气中也带着几分怅然若失。
贾珩闻言,看着微微侧脸的少女,在这一刻,锦心绣口的金鸳鸯不再是那个伶牙俐齿的少女,而多了几分花季少女的柔弱可人,想了想,问道:“你应有几年没见着二老了吧?”
鸳鸯许也觉得侧对着人说话不大礼貌,转过脸蛋儿,秀美细眉下,那双灵动如水的眸子看着少年,道:“是有二年了。”
贾珩点了点头,道:“也当时常去去书信,寄送寄送春衣什么的。”
言及此处,轻轻叹道:“人生之憾事,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我自幼丧父,与家父都未见过一面,母亲……如今纵是要侍奉,也不知从何去寻,只能待今岁清明,往坟前祭吊,以慰哀思了。”
此身之父母,给了他这幅血肉身躯,而且从面貌而言,也与自己前世一般无二,饮水思源,这不仅仅是对旁人而言,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鸳鸯闻言,芳心微震,凝眸看着那少年,对上那温和的眉眼,倏然现出的一抹迷茫和柔和,不知为何,心头一跳。
“珩大爷,如今走到今天也挺不容易的。”鸳鸯反手握住那温厚手掌,稍稍用力了一些。
似乎她都快忘记,眼前这人论起年龄来,比自己都小……
当初她因东府珍大爷和他冲突一事,前往柳条胡同儿唤时,在小小的天井院落,那时虽未有今日之权势,但已见着铮铮风骨。
贾珩转眸看向鸳鸯,低声道:“鸳鸯。”
“嗯。”鸳鸯轻轻应了一声,将螓首转过一旁,不知为何,心跳的厉害。
贾珩看着少女的鸭蛋脸,尽管不施粉黛,却恍若出水芙蓉,自有一股天然去雕饰的清丽雅致,脸颊上的几个雀斑,在这一刻也颇有些许俏皮,目光渐渐落在那莹润的桃红唇瓣上。
不知为何,许是在贾赦身陷囹圄的场景下,看着“誓绝鸳鸯偶”的少女,突然就有些起心动念。
贾珩轻轻扶着鸳鸯肩头,凑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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