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指派河丁在上游之处,趁着黑夜掘口,捡空处放水,再向朝廷报告满溢,以脱罪责。」
显然,这位出身河务系统的官员深知昔日同僚的做派。
贾珩沉吟片刻,看向刘积贤,道:「即刻派人过徐州,沿泗州向淮安查访,如有溃堤之事发生,及时来报,本官身为锦衣都督,自当司察不法。」
河南到徐州一段倒不用担心,京营兵马沿河驻守,以防人为使坏。
刘积贤拱手应是,然后出了棚子,吩咐锦衣府探事去了。淮安府,清江浦,六月初二
河道总督衙门,官厅后院笼罩在漫天雨雾中,正是晌午过后,书房中,灯火彤彤,人影攒动,然而气氛却压抑至极,一片愁云惨淡,南河衙门的一些属吏聚之一堂,共议对策。
高斌此刻头上的官帽早就去了,这位绯袍官员,身子窝在太师椅中,面色颓然,听着外间不停下着的雨,心头只觉烦躁难言。
「大人,得赶紧拿个主意才是。」南河总督衙门下辖的属之一,淮扬道的管河道臣郝应周,面色愁闷地看向高斌。
「是呀,照这个下法,只怕淮河的河堤就先撑不住了。」一个通判开口接话说道。
其他四五位属吏,都是齐齐看向高斌。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河堤怎么修的,在场之人都知情,原该上的条石只铺了上面两层,砖石的糯米浆也未备全,平时看着漂亮,真大洪水一来,根本顶不住。
话说回来,如果真修个河堤,以后永不溃决,那河道衙门的官员都没什么职事可干,也就没油水可捞了。
高斌满眼血丝,面容憔悴,显然这几天也为不停下雨感到焦头烂额,看向一个眉头皱成「川」字的山羊胡老者,正是淮徐道的官员马惟芳,问道:「老马,你有什么主意?」
马惟芳沉吟片刻,目光咄咄说道:「大人,下官以为,还是得故技重施。」说着从袖笼中取出一块儿舆图,低声道:「大人,您看,淮河现在水势上涨,这般下去,绝对撑不过洪汛,下官的意思是在王家坝附近掘一个口子,等上游的水泄了,下游的压力自然也就轻了。」
郝应周闻言,点了点头,赞同道:「马大人说的是,黄河也差不多如此,他们归德府、萧县刚修的堤肯定撑不住,说不得冲垮河堤,黄河又是一次改道,那时候一改道,水势漫灌,下游也就解了。」
自大汉承前明嘉靖年前,黄河河道飘
忽不定,在大宗年间曾走过山东曹县,在隆治初年,又溃决向西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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