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台大人现在淮安府的粮价稳住了。」不远处,坐在小几旁,心不在焉喝着茶水的江左布政使徐世魁,低声道。
沈邡冷声道:「坐拥洛阳太仓的几百万石米粮,执掌锦衣府卫,一手粮食,一手刀子,稳不住粮价,才真是无能。」
徐世魁一时不好接这话,只能转移了个话题道:「制台,金陵户部的潘大人,昨个儿到的淮安,没见着永宁伯,想着见制台和赵阁老一面。」
「你和他说老夫即日前往滨海看守河堤,统筹物资,分身无暇。「沈邡目光阴郁,低声说道。
徐世魁低声道:「下官觉得,潘大人毕竟毫不知情,是不是等赵阁老从颖州回来,好生商议一番?」
沈邡道:「虽未直接涉案,但也有治家不严,玩忽懈怠之责,那位永宁伯已经盯上了他,现在让人抓住了把柄,这一关不好过了。」
「制台大人,这...」徐世魁心头一惊,面色颇有几分迟疑。两江官场同气连枝,岂能见死不救?
「放心,老夫不见他,来日才好上疏分说,如是贸贸然见了,河道衙门那位,耳目众多,只怕还要得住把柄,密参老夫一本。「沈邡眉头紧锁,目中隐带冰冷杀机。
永宁伯为军机大臣,在外多向朝廷密奏,直达御前,这要是背后进馋言中伤于他....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不得不防。
见沈邡并无去见潘汝锡之意,徐世魁也不好再劝,回去就和潘汝锡说了。
而贾珩也没有见潘汝锡和钱树文两人,而是前往洪泽湖以及其他淮河河堤督军抗洪,算是又躲了出去。
就这般,时光匆匆,如水而逝,不知不觉就到了六月下旬,江淮之地转阴为晴,席卷崇平十五年整个北方的大雨彻底停了下来,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席卷北方几省的洪汛终是彻底收官。
淮安府清江浦
贾珩看向诸处汇总而来的河道冲垮、抢修堤堰所靡钱粮,尽管早有准备,可仍旧不免为之唏嘘。
朝廷这次在淮河、黄河大兴土木,营堤造堰不可能不需银子,而只是短短的的一个月,官帑靡费甚巨,多达近百万计。
好在,保住了数十万百姓的生命安危,不使河运湮灭,南北隔绝,眼下的一切都还值得。
贾珩面色重又恢复平静,将手中账簿轻轻阖上,目光幽远。
河务一了,刚给京城飞鸽传书,崇平帝在京城就有口谕传来,召他班师回京,而正式的圣旨也就在这几天。
换言之,在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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