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臣以为当即刻拣选钦差,前往南京查问户部二员此事本末情由,如二人确涉案中,触犯国法纲纪,当以律严惩,绝不姑息。」
这就是七品科道与风宪之臣的观察视角不同。崇平帝眉头皱了皱,说道:「钦差吗?」
此刻,刚刚回京不久的左副都御史彭晔,手持象牙玉笏,拱手道:「圣上,微臣愿往金陵,查察此案本末情由,定要为圣上查个水落石出。」
心道,贾珩小儿还真是眼里不揉沙子,处处树敌,一出手就拿下南京户部两位部堂,这二人都是江南官场的要员。
好一把快刀,按他所言,对付贾珩小儿,不应该直面其锋,而是学浙党借刀杀人,现在就是明证。
这般快刀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崩出豁口。
「彭卿公心可嘉,只是彭卿刚从淮安府巡河而归,这又南下金陵,也太过辛苦了。」崇平帝道。
彭晔神色坦然,以义正严辞的神情,高声说道:「圣上,忠于王事,臣甘之若饴。」
崇平帝却不置可否,而是看向杨国昌,问道:「杨卿,以为如何?」
杨国昌道:「老臣以为,既是户部倒卖官粮一案,朝廷需得格外重视才是,如今齐大学士现在金陵,不若由其查问此案,倒也不必另外拣派钦差,舍近求远。」
此言一出,不远处的韩癀心神微动,目光幽冷几分,暗道,还真是给个梯子就往上爬,正好以此为由梳理南京户部对盐务的介入权。
崇平帝瘦松眉下的目光现出几分深邃,道:「杨卿之言有理,既是齐昆在金陵,那就由其主审此案。」
他也是这般作想,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以倒卖官粮为突破口,让齐昆钳制南京户部,从盐引发放、核销入手,或许能改善一筹莫展的盐务局面。
见崇平帝爽快应允下来,韩癀目光深凝,心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内阁拟旨,以齐昆为钦案专使,从锦衣府手中接过案卷,对潘汝锡、钱树文二员讯问,待查明事实真相,即行递疏至京,以正视听。「崇平帝面无表情,沉声说道。
先前贾珩只是抓捕了两位户部部堂的子孙辈,没有朝廷圣旨,动都没动两位户部大员,可以说绝不落江南官场的口实。
「老臣遵旨。」杨国昌闻听此言,心头大喜,情知方才的回答得了圣心,当先手持象牙玉笏,拱手应道。
另外一边儿,韩癀也面色恭敬地随之拱手奉命。
议定户部两位要员的案子处置事宜,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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