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癀以及左都御史许庐拱手称是。
崇平帝翻阅了手中奏疏,看向贾珩,道:「子钰奏疏之上提及内务府,似有未尽之言?」
这时,贾珩图穷匕见,沉声道:「圣上,臣在河南勘探金矿,听说还有人要夺内务府开采之权,如今京营饷银系出内务府供给,户部钱粮拨付从来不及,如将矿利尽付于别司采冶,臣不知以如今之吏治,彼等上下其手,中饱私囊,京营军饷还能否及时馈给?对敌之时,可保军械粮草供应无忧?治河之时,输银百万以解河务之厄?」
说到最后,顿声道:「臣以为,秉矿利尽付别司之论者,祸国殃民,其心可诛!」此言一出,恍若一股冷风吹过,众臣心头一凛。
一些御史脸色铁青,心头惊惧莫名,因为这是前一段时间京中科道骤起的舆论,现在还有暗流涌动,游说串联,试图拿掉晋阳长公主在内务府的事权。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贾珩在河南勘探出金矿以及石炭矿,尤其是前者,金矿储量惊人,黄金财帛动人心。
御史科道就以晋阳长公主为一介女流之辈,而矿利事关国计民生,不好操之于内廷为由,对晋阳长公主从品德,才能进行攻计,对内务府之制大加抨击,而奏疏皆为天子留中。
关于矿利归属的问题,在前明时就已沸反盈天,据史料记载,有地方官员放纵乡民打死宫中税监,以大噪声势,而与民争利之言更是在士林舆论中大行其道,还有官员说会破坏风水....总之一句话,士绅开矿可以,皇室不行。
而内阁首辅杨国昌的眉头更是紧紧皱起,心头不悦。
小儿方才京营,河务,虽无一句指向他,但句句指向户部。
崇平帝沉声道:「内务府开采矿藏,收山川河池之利,此为祖宗成法,不可更易!朕已有前言,不过子钰为军饷之事忧切,朕深有体会,这些年国库是艰难了一些。」
内务府还真是祖宗之法。
贾珩道:「有圣上之言,臣于此事,再无忧虑矣。」
本来就是表表态,军方在这个问题上和皇帝的态度是一致的,谁动京营的钱袋子,就是和枪杆子过不去。
此事在君臣二人风轻云淡的对话下,也让一些人彻底打消了鬼祟心思。
等了一会儿,崇平帝终于开口说道:「如今河南局势平稳,然巡抚、藩臬两司官长都有缺额,诸卿今日都议议,该以何人充任,安治河南。」
此言一出,殿中原本沉寂的众臣,纷纷都是心神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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