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伯署理,因军机枢密,事关重大,是故,不予另行内阁明发上谕,钦此。」
说着,拿过手中的奏本,递给水裕,明晃晃的玉玺之印盖在其上。
因为是密谕,没有以绢帛圣旨,自然也就没有传将下来,更多是一种非正式的命令。事实上大部分政事都是以奏疏一请一示而行,还有一些是不落纸笔的口谕,落于纸笔的圣示。
好像红头文件、内部纪要、一张小纸条,似乎没有法律效力,但可比法律文件都要管用。
水裕心头剧震,郑重行礼,拱手道:「臣水裕谨遵圣谕。」
不是谁都有那个魄力明着抗旨,哪怕是一道密谕,不怕被皇帝记在心头?
甄晴此刻坐在一侧,凝睇看向那剑眉朗目,面容清峻的蟒服少年,凤眸闪了闪,面色有些不自在。
实难将眼前这一本正经的少年,与先前在耳畔说着让人心驰摇曳的话,抱着自己下榻来回走动,巅得人魂飞天外的混蛋联想在一起。
丽人念及此处,平静无波的心湖中,不由荡起圈圈涟漪,裙下的双腿交叠
了下,但旋即,心头不由暗骂了一句。
这个混蛋装腔作势,拿着鸡毛当令箭。
不过,他现在的确位高权重,也不枉她吃了那么大亏。
只是这番整饬武备会不会把水四叔的差事给弄丢了?甄晴心头不由蒙起一层厚厚阴霾。
贾珩道:「水节帅,江北大营军士花名册以及军籍实际兵额,都要重新点检,如有缺额,江北之兵需得重新募训兵勇,修整甲兵,充实武备,水节帅如是没有什么事儿,待下午就去江北大营,本官会在营盘中等候。」
纵然补充相关空额,他是不准备从扬州本地再行募兵,而是从河南都司补额。
而他整饬武备一事传扬出去,势必在扬州引起震动,那么扬州盐商的警觉性也就能降低下来,方便下一步行事。
水裕连忙出言应着,看了一眼天色,相邀道:「这已经中午了,永宁伯不如用些餐饭。」贾珩看了一眼甄晴,道:「不必了,水府既然还有两位王妃做客,本官也不好打扰,先行回返。」
与甄氏姐妹这时候还是不要走的太近,以免常人起疑。
而就在贾珩第一时间拜访水裕之时,这消息不胫而走,向着扬州盐商扩散开来,无疑更是佐证了先前昨天在扬州所言,永宁伯此行南下,是为整饬武备而来!
但并不意味着都是高枕无忧,而是都在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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