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管弦之音顺着灯火水影遥遥传来。
因为浣花楼起了一场大火,马家男女老少被抓,故扬州盐商群聚于此,商议应对之策。
此刻,汪家庄园,花厅之中,扬州七位盐商俱是列坐,被一股愁云惨淡的气氛笼罩着。
「汪老爷,现在扬州盐院那边儿是什么个风向?」鲍祖辉唉声叹气,问道。
黄日善、黄诚两人也都看向汪寿祺,作为八大盐商资格最老的一位,见识过隆治帝数次南巡,可以说经历过不知多少大风大浪。
程培礼冷声道:「只怕是将我等都一网打尽,在座几位,年景差时,谁敢说没有向北边儿走私过东西,真要严格论起来,一个都跑不掉。」
黄日善苦着脸,说道:「也不能这么说罢,罪有轻重,哪能一概而论。」汪寿祺皱了皱眉,道:「这永宁伯拿了老马,整件事儿,老朽瞧着更像是个巧合。」
「巧合?」几人面面相觑,交换着眼神。
汪寿祺眉头紧皱,环视向一众盐商,问道:「如果没有前天那起刺杀,老朽问问诸位,永宁伯这会儿在做什么?」
众人脸上若有所思。
汪寿祺道:「他那天刚收了咱们几十万两银子,还说打算前往金陵讨要军械、粮饷,南下要务在于整顿江北大营,这也是他军机武勋的职责,从头到尾,不曾提及盐务。」
「直到那天刺杀,因为事涉女真人的一位亲王贝勒,这件事儿才闹大了去。」汪寿祺说到此处,心头暗恨马显俊愚不可及,好端端的惹出这么一出祸事。
纵然不是他与东虏暗通款曲,也不该坐视刺杀,起码要和他们通一声气才是。
「汪老爷,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现在人家拿刀动枪的,究竟想做什么?」江桐沉声道。
都挨打了,还搁这儿反思哪里错了呢?
汪寿祺手捻颌下胡须,道:「江兄稍安勿躁,老朽的意思是,永宁伯未必有那个意思,咱们还是弄清楚了才好,眼下静观其变,不宜轻举妄动。」
萧宏生见着这一幕,暗暗叹了一口气。
眼前这些,平时一个个都是在扬州威风凛凛的人物,但真的朝廷铁拳砸下,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反击之力。
不到万不得已,总不能扯旗造反。
幸在萧家与东虏牵涉不深,还有回头路可走。
就在萧宏生思量利弊之时,外间忽而传来仆人的禀告,「汪老爷,刘大人来了。」
此刻,汪寿祺等人连忙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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