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甄应嘉也是细细打量着对面的蟒服少年,身形挺拔,面容朗逸。
一袭黑红团纹、白衬的蟒服,肩腰剪裁得
体,更显渊渟岳峙,此刻起得身来,浓重眉宇之下,一如点漆的眸子沉静如渊,气度沉凝,顾盼自雄。
而身后两个锦衣将校,相貌一俊朗,一凶悍,扈从左右,愈见凛然威势。
这是甄应嘉第一次见着这位近半年以来,在大汉官场民间都已声名显赫的少年权贵。
所谓眼睛是心灵之窗,见过两江官场上自总督、巡抚、藩臬诸司官员,下自书吏幕僚的甄应嘉,可谓阅人无数,自有一套识人之术。
一下子对上那坚定、沉静的目光,心头都生出几分凝重之意。
盛名之下无虚士,军国枢密,不可小觑。
楚王妃甄晴抬起盈盈如水美眸,看向那少年,丽人妩媚目光柔波点点,仅仅瞟来一眼,也不敢太拉丝,涂着胭脂的玫瑰唇瓣微启,寒暄道:「珩兄弟。」
贾珩点了点头,问道:「王妃安好,怎么不见北静王妃和歆歆?」
因为,先前从扬州乘船至金陵,两方船只同行,加上贾珩认了水歆为干女儿,这番亲切熟络的话,落在甄应嘉眼中并无相疑。
甄晴轻笑道:「她们娘两个在老太太那边儿,珩兄弟一会儿就能见着了。」
贾珩转而看向甄应嘉,说道:「上次在淮安府驻节,彼时贵府甄璘兄弟前往相请,因为身上公务繁急,未有机会入金陵登门拜访,等会儿当好生见过甄老太君才是。」
甄应嘉笑了笑,道:「贤侄,老太君一直念叨着你,你可算是过来了,还未请问荣国太夫人在京中身子骨还安好?」
贾珩道:「在京中一切都好。」
之后,双方寒暄着,叙着甄贾两家昔年的旧交情,减轻着初见之时的隔阂,而甄晴在一旁笑着说话,时而在贾珩与自家父亲跟前儿充当着暖场之人。
许是贾珩的善意态度让甄应嘉意外之外颇为欣喜,笑着夸赞道:「子钰真是年少有为,英姿勃发,年岁不及弱冠,已为掌兵枢密,先前在河南之时更见韬略无双。」
论起官阶,眼前少年还在他之上,如不是因为甄家原为世交,他说不得还要口称下官?
心头既觉荒谬,又觉得羡慕,这样的人物,哎......
贾珩道:「世伯过誉,都是圣上竭力栽培,唯不敢负圣命而已。」
见自家父亲与他相谈甚欢,甄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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