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秀眉之下,清眸之中现出回忆之色,幽声道:「当时准备不够充分,现在如是要刺杀,反而简单了许多。」
贾珩凝声道:「在我想来,真要杀了,你也未必有大仇得报的喜悦,现在他从昔日高高在上的藩王,沦落为阶下之囚,可比你杀了他还要凄惨。」
陈潇逼视向那少年,冷哼一声,道:「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贾珩:「....」
毕竟有着血缘关系,其实还是不希望陈潇手刃忠顺王,否则此举只能让陈潇变得冷心冷意。
陈潇面上煞气隐隐,冷声说道:「本来想找机会结果了他的狗命,但·.....」
说着,睨了贾珩一眼,目光幽沉,顿住不言。如果不是因为担心波及到眼前之人,她早就付诸行动。
贾珩心头微动,面色默然,轻轻拍了拍陈潇的手背,看向螓首「嫌弃」地转过一旁,似在眺望着窗外景色的陈潇,低声说道:「忠顺王与他还不一样。」
他不是让陈潇一下子就放下仇恨,而是不能让情绪左右了判断,他还是想让她能成为他的好帮手。
陈潇没有再说话,转而凝眸看向对面眉宇坚毅的少年,冷笑说道:「等你以后...再说这话不迟。」
是有些不一样,当初父王与那人亲如一母同胞,但自始至终都为他暗中加害,除却她一个女
儿,再无所出,自是无缘大位,等到帮着他夺取了皇位,又天不假年。
眼前少年现在还不知那人的绝情,等到了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一天,就知道所谓的不一样,只是还未危及到那人的宝座。
贾珩面色顿了顿,也不再劝,因为将来的事,其实他也说不准。
江南大营
这座驻扎在钟山山脚之畔,远处山麓深深,草木郁郁,高大修直的林木上空,不时有一只只飞鸟迅速掠过,而围绕着溪河下方是一幢幢青檐碧瓦的房舍,排列整齐。
因为锦衣府卫一早就递送来消息,故而一些江南大营五卫指挥使、指挥同知、佥事纷纷在营前相迎,只是偶尔有军将发出窃窃私议。
安南侯叶真也在其子叶楷,以及家将叶成等人的陪同下,站在一众军将身前,眺望躺着。
见着远处的锦衣缇骑前来,恭候的军将抬眸看去,一个个面上见着审视之色。
叶真同样抬起一双虎目,打量向那少年。
「唏律律~~」伴随着马嘶之音,打着旗幡的大批扈从抵近了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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