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召见得急。”内监的声音在密集的风雨中,显得多少有些小。
贾珩面色沉静,心头也有些惊讶。
今日本来是在准备舟船,但没有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
西北边患还未定,江南新政又起波折,江南的士绅还真是有胆魄,竟敢闹出这么大的事。
常州府自前明以降就是科举重地,里面出了不少读书人。
如今的武进县,就有不少士绅势力,县中田亩之数根本难以核对,而常州府又不过是江南两省的缩影。
贾珩压下心头的思绪,抬眸望向远处的大明宫,步入其间。
而就在这时,外间的内监步伐匆匆地进入宫中,说道:“圣上,卫国公进宫了。”
贾珩一身蟒服,冒雨而来,快步进入殿中,朝着那书案之后的中年天子行了一礼,道:“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等非正式场合,还是自称儿臣,显得亲近一些。
崇平帝道:“子钰平身,江苏之事可曾得知?”
“父皇,儿臣已经从路上得知,此事实在骇人听闻。”贾珩道。
崇平帝道:“戴权看座。”
“谢父皇。”贾珩并未落座,而是沉声说道:“自新政四条一出,江南开始清丈田亩,士绅不想多交税赋,早已对朝廷不满,如今趁着西北边警,彼等方感行此悖逆之举,微臣以为,此事背后有士绅官员之勾结、默许,唯有如此才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换句话说,这帮士绅就是在给朝廷一些颜色瞧瞧。
除非高仲平祭起屠刀,但会引来更大的反抗。
崇平帝沉吟说道:“子钰所言不错,这里面定有内外之勾结情状,他们怎么敢,朝廷七品命官,两榜进士出身,竟生生被暴民活埋,简直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贾珩道:“父皇息怒,彼等想来已经拣选出了替罪羊,最近朝堂势必嘈杂再起。”
不用说,经此一事,朝廷围绕新法的国策,就渐渐蒙上了一层阴影。
大概就是,朝廷究竟做了什么,才会引起这般的乱子?
或者对高仲平施策急切的指责,否则江南处处烽火,朝廷西北又在用兵,朝廷钱粮从何而来?
崇平帝面色凝重,问道:“子钰有何良策?”
贾珩道:“儿臣当亲赴江南,借查案之机,与高总督一并主持新政事宜。”
“需得即刻兴大狱!”崇平帝目光阴沉,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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