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郡王默然片刻,面色阴沉,说道:“我军粮秣被焚烧,后路被断,海晏城中还有三日的粮秣,一如果我军省吃一些,起码能坚持到五日,本王不信夺不下湟源!”
“王爷万万不可!一旦撤回海晏,我军锐气全失,诸部分崩离析,在蒙古鞑子面前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了。”石光珠急声道。
柳芳目光闪了闪,道:“王爷,是啊。”
南安郡王沉声道:“不行,太过孤注一掷,如今诸军闻听粮道被断,外无援兵,一旦被困,就是大军崩溃的下场,我军退至海晏,托城而守,向金铉请求援兵,两相夹击湟源,尚有转圜之机!”
一旦全军覆没,他纵是郡王,也吃不了兜着走!
“王爷。”石光珠面如土色,低声道。
南安郡王道:“两位将军都是国之栋梁,手握京营精骑连克两城,击溃和硕特蒙古游骑不知凡凡,想来如今也不是对手,还望两位将军断后。”
柳芳闻言,心头暗暗叫苦。
石光珠争辩道:“那是敌军的诱……”
南安郡王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石光珠,后者陡然醒悟过来,这个时候断断不能说中计。
如果不说中计,那等到渡过此劫,还能说贼寇奸狡,埋伏精兵截断后路。
南安郡王此刻也多少有些焦头烂额,看向马旷以及京营的几位将校,低声说道:“马总兵,许同知、张同知,启程吧。”
这种紧急的时候,他只能让柳芳和石光珠来断后,否则,如果心腹先逃,京营诸将如何看他?
马旷是一员老将,头发灰白,面容矍铄,沟壑丛生的脸上满是风霜之色,心头虽然对如今的战局蒙上一层厚厚阴霾,但也只能点头称是。
随着南安郡王军令传下,原本将要入帐歇息的汉军,开始动作起来,或者是骚乱起来。
粮道被断,后路被截,无疑动摇着军心,而南安郡王派遣侯孝康以及胡魁领兵驰援湟源,无疑加大了这种恐慌。
顿时,军心流言四起,人心纷乱。
……
……
而此刻,青海黄金汗帐之中,虽已是后半夜时分,但天穹之上仍有一轮圆月高悬,月光如银纱一般铺染着大地,偶尔有几声狼嚎从深山谷林中响起。
茫茫草原之上,一顶顶帐篷弥漫着篝火,不时传来马匹嘶鸣之声。
多尔济此刻立身在木架搭就得岗楼上,眺望着东方天穹,如山峰一样的眉宇下,如电冷眸捕捉到湟源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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