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返回官衙中落座,抬眸看向手中的簿册,暗道,看来这桩案子快要结束了。
而锦衣府,诏狱之中,阴冷潮湿,而冷光幽幽的青条石墙面上悬挂的那一盏盏油灯上,冒着丝丝缕缕黑烟的烛火,随着阴风摇曳不定,而烛台上的灯火静静散发出橘黄色的光芒。
大明宫内相戴权在几个快步而行,沿着幽暗、笔直的狱道,向着里厢而去,一路而行的油灯火光,映照着那苍白如纸的脸色,而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三个内监,分别端着三瓶毒酒和白绫、匕首等物。
而牢房之中,只能从铁条窗棂上泻落下丝丝缕缕的日光,照耀在蒲草团上,蓬头垢面的忠顺王陈荣,已是面颊凹陷,胡子拉碴。
忠顺王陈荣盘腿坐在蒲草团之上,眼皮耷拉,似是正在闭目养神。
不大一会儿,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自轩敞的狱道中响起,而后,大明宫内相戴权面色阴沉,在几个锦衣府卫的簇拥下快步而来,看向屋中盘膝打坐的陈荣,喝问道:“庶人陈荣何在?”
忠顺王抬起耷拉下来的眼皮,蔑了一眼那身穿大红蟒服的内监,嗤笑一声,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老阉货。”
原也是藩王,骄横惯了,此刻言谈无忌,指斥家奴。
戴权冷着一张白净的脸盘,低声说道:“陛下口谕,废人陈荣谋逆犯上,大逆不道,现着其毒药赐死,以赎罪孽。”
陈荣那黢黑、苍老的面容微微一变,只觉兜头一盆冷水泼下,冷笑道:“老四,你好狠的心!当初如果不是本王出力,你焉有今日荣登九五的地位?”
戴权面色倏变,冷喝道:“胡言乱语!来人,按住他,堵了他的嘴。”
当即就有两个面容凶悍的内厂番子,上前按住陈荣的胳膊,拿过一团破布就要往忠顺王嘴里塞。
“老四,你陷害太子,骗了这皇位,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忠顺王陈荣在这一刻,似乎趋近破防边缘,开口怒骂不停。
“给他灌药!灌药!”戴权心头生出一股惧意,唯恐陈荣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急声说道。
顿时,随行的几个内卫一拥而上,按住了忠顺王的肩头,而后一个内监哆哆嗦嗦打开盛放有鹤顶红的白瓷瓶,向着忠顺王口中尽数灌去。
“咳咳,我在下面等着你,老四。”忠顺王剧烈挣扎着,咳嗽不停,怒喝道。
但没有过一会儿,剧毒的鹤顶红登时发作,忠顺王七窍流血,蜷缩在乱糟糟的枯草团上,此刻面容五官狰狞,口中“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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