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罗方冷冷回顾。“我本想一刀砍了他,但他说出的话,却意外符合一些情状,让我不得不疑……他说,昨日傍晚时分,我捉住他的位置往下游十里左右,有一名身材高大的白绶,找到了他和一群人躲的芦苇荡,当时他们动静极大,可那白绶根本不理,反而用修行法门里的造冰术就在他们眼前,在河上搭了一座桥,任由他们一群人逃了过去。”
话到这里,不待张行言语,罗方忽然回手扯开面罩,然后冷冷喝问那役丁:“是此人吗?”
张行毫不畏惧的迎上了此人,这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浑身都在颤抖,全身都是泥土和血痕,脸上也有些蜡黄之色,双目中更满是血丝……总而言之,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逃亡役丁。
役丁看了看张行,哆嗦了片刻,但仅仅是片刻后就重重点了点头:“是他,就是他。”
张行反而释然,直接摊手:“他是为了活命,刻意诬陷……我昨日确实趴在河边试探过结冰可能,但那是担心晚间会结冰,难以控制局面……很可能是他在芦苇荡里,甚至是在河对面看到了我。”
“说得好。”
罗方叹了口气。“无论如何,你是靖安台正经的白绶,而此人是个逃亡役丁,我一个他组的朱绶,若以一面之词来治你的罪,不要说你家巡检和你们二组的兄弟会大怒,甚至会火并,便是我们一组内的兄弟也都会觉得我罗方行为可笑……但是张三,他还说了,你是用芦苇、泥和水混合着做出的浮桥,浮桥横贯了整个伊水,尤其是中间一坨冰,好大好大……而这,也是我匆匆来寻你对质的缘故,我怕再晚了,冰就算没被冲走,也该化了!”
话至此处,罗方一手扶刀,一手向张行平平伸了过来:“张三,现在随我河边飞一遭,看看能不能找到不合常理的大冰块,找不到,此事后我请你们二组往温柔坊喝酒,找得到,你就要跟黑塔中那些黑绶们论一论什么叫做人证物证俱在了?”
所有围观之人,都一起看向了张行,便是秦宝也一脸茫然的看向了张行……当然,张行知道,秦宝的意思跟其他人不一样。
不过,张行只是朝秦宝笑了笑,便坦然朝罗方回复:“罗巡检,不用这么麻烦,现在我就能当场自证清白……反倒是你将带到河上,遇到了大冰坨子,我还能辩解是有人勾结了罗巡检能害我呢!”
罗方似笑非笑,便欲伸手。
“劳烦诸位兄弟,帮忙抬一缸水来。”张行抬起手来,寒冰真气在阳光下透过水蒸气清晰的展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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