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前还是徐州总管与副总管,只是因为二征东夷大败与杨慎谋逆,军资后勤损坏严重,中原又被破坏,这才让两位临时来做这个留守与副留守,为的方便补充军资……换言之,留守府里的仆役、婢女,本就是仓促引进来的,有些是官府就地调拨的官仆,也有不少是临时购买招募的,而这批刺客中舞女是来公宅中买的,仆役则全是官仆。”
“这么说反倒是谢郡丞那边更有些说法了?”又有人来问。
“这是自然。”李清臣也开了口。“你们还记得吗?昨日咱们来的仓促,但一整组锦衣巡骑浮舟抵达,地方震动,江都权贵人人来问,唯独这位郡丞没派人来……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更别说,此人出身江东八大家之一的谢氏,号称数百年的名门,而本朝自圣人登基以来,虽然屡屡提拔江东人士,却多如之前死了的张尚书那般出身二流世族,对江东八大家反而多有抑裁,这种人对朝廷存了怨气,也是寻常。”
众人纷纷颔首。
白有思也看向了李清臣:“小李,你又查了什么?”
“我就是细细问了谢郡丞的事情……这厮做到陪都郡丞,位高权重,却屡屡写一些酸诗,说自己怀才不遇,为人所误解什么的。”李清臣冷笑道。“而来公与周公就任留守后,他又仗着来公不问事,周公又素来对他们这些人礼让三分,所以大肆在江都抬举东南士人,行政也极为偏颇,若是真有人做了什么事,让刘璟觉得可以去出告,那十之八九是他做的。”
“那赵督公和廖朱绶呢,除了都是南人这条外,可有刘璟有所龃龉?”
“赵督公从道理上算是刘璟直属上级,共同署理行宫,但实际上,刘璟所领金吾卫在戍卫行宫的同时还要夜间巡查街道,二人权责上的并不完全重叠,发生什么争端也算寻常。至于说廖朱绶和刘璟……净街虎和金吾卫的破事,东都还没看够吗?”李清臣继续笑道。
“这么说人人都有嫌疑了?”下面的人明显感觉到了烦躁。
“会不会是一起做的?”
“便不是一起做的,其余人也只会冷眼旁观罢了。”
“来公和周公……”
“我觉得来公和周公也很可能是在冷眼旁观,但咱们也只能不去想他们便是……圣人如何会为了这等事去碰这二位?说句不好听的,咱们也还隔了中丞呢,便是来公把我们全扔进扬子津,圣人说不得也懒得理会……他们那些人,都是尸山血海见惯了的,灭南陈、征东夷,几十万条性命的,这点破事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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