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也好,什么山的探子也罢, 也都足够辛苦, 哪里非要冷酒来试探拿捏呢?好汉且多喝几杯温酒,再烤烤火。”
说着, 自将温酒递上,然后又干脆将酒壶整个放到对方膝前。
那汉子接过酒来,怔了一怔,方才一饮而尽, 并开始自斟自饮。周围骑士,也终于泰然, 只有周行范,眼见着秦二一去不回,却是知机的做到了那汉子背后位置,时时回头来看。
然而,张行并无再行发作姿态,只是又从架子旁取下几条肉干亲自来烤,然后一边烤一边感慨:“我再给好汉烤点肉……好汉不要笑,当日我从落龙滩逃回来,孤身一人,只想着将伙伴送回乡,也曾狼狈不堪,而那日临到他乡前一夜,就着篝火烤肉,只觉得是平生美味,记到了现在。”
说完又将渍着油花的烤肉干递了过去。
那人终于沉默了片刻,但还是笑着来问:“张三郎也有那般落魄时吗?”
“除了那些天生贵种,谁人不曾落魄?便是那些贵种,不也有杨慎的下场……我在洛阳亲眼看过,被活生生射成了烂泥。”
“也是……那伙伴尸首送到了吗?”
“自然送到了,只是到地方才发现,他家乡遇到山崩,已然整个埋了。”
“这真是……”
“逝者已逝。”张行轻叹一声,微微抬手止住。“何必挂怀。”
“不错。”那人一手持酒一手拈肉,感慨一时。“何况张三郎如今眼见着发达了……听帮里人说,黑绶就在眼前?朱绶也都预定了。”
“哪里那么容易?”张行不以为然道。“但与之前负尸行路相比,如今怎么都算是发达了。”
“这是张三郎的本事。”那人继续感慨道。
“也不是我本事。”张行毫无顾忌答道。“说句难听点的,再大的动静和说法,不过是借这身锦衣的能耐,而且,若非是跟对了人,有我们白巡检遮护,又哪里能登堂入室,坐在这里烤火?早就被人砍得连骨头都没了。”
“道理是如此,但我觉得,就凭今日张三郎愿意给我这粗人一杯温酒,一条烤肉干,便也不是个虚应的豪杰,将来是要做大事的。”
“人之常情,顺手而为罢了。”张行依旧随意。“况且,正所谓金杯共汝饮,白刃饶相加……我也不瞒阁下,就刚刚你坐下时,我已经秦二郎去东北面做搜索去了,若是他找到了你的接应和后卫,证明你是贼人探子……吃完酒肉,也就是那般了。”
那人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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