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舞文弄墨,搞出一本《女主郦月传》那样的名流千古也算是可以接受的……”
“这也是合情合理。”王代积愈发觉得对方跟自己极像,简直就是更年轻更走运一点的自己。“年轻嘛,贪心也属寻常。”
张行也随之苦笑:“总而言之,就是人到老的时候,因天命而衰的时候,希望自己尽量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尽量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但是,王九哥,真的好难啊。”
前面半句,王代积便听得张起了嘴,而后面那句好难,却干脆差点没撑住,一时满心满脑都只觉得这张三郎今晚言语,真真是直击自己内心。
所幸天黑风大,又是雷云密布,不曾在表情动作上失了态。
非只如此,这王九郎既然觉得对方言语直击自己内心,却又生出无端心思来,只觉得对方要么是早早看透自己,在人心操弄上更高一筹,所以今晚借自己触景生情之际轻松拿捏住了自己,又或者对方干脆是一番的肺腑之言……而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却都显得自家落了下风或下乘。
想到这里,这位兵部员外郎反而弄得事情无趣起来,当即便晃了晃对方的手,喟然以对:
“也罢,也罢……今日交心,必不能忘,张三郎继续来看龙挂,我且回去躺下。”
说着便松开了手,往回走去。
“怎么?”张行一时诧异,是真的诧异,便在身后来问。“王九哥如何忽然这般没了兴致?”
“风大,一时眯了眼睛。”王代积苦笑一声,一边顺着屋廊折返,一边遥遥拱手示意。
“也是,今夜春风委实有些喧嚣。”张行同样感慨,却居然没有挽留。
而对方一走,张行继续趴在廊檐下,一边继续胡思乱想,一边也委实吹了一阵喧嚣春风,看了几次龙挂。
然后,终究心思飘忽,再难持久盈兴,便也转回屋内。
一夜无言,第二日打开房门,却见到一夜春雨早已经湿润天地,想到昨日于无声处听惊雷显得有些不合景色,便又向张氏庄园的仆人索要了笔墨,然后在人间客房榻后墙上留下了半截子诗。
所谓: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写完之后,当着人家仆人和几名已经起床来看的巡骑面,复留下了署名,乃是又换了个马甲,唤做淮阳野叟杜子美。
写完之后,便与几人一起出了门,先去洗漱用饭,见到了王代积也只是拱手,并不说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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