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继续在小雨中发问。
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行总觉得他声音有点打颤。
“肯定知道。”李定干笑躲闪道。
“那为什么不管呢?”秦宝追问不及。
“因为……”李定愈发尴尬,干脆看向了张行。
“首先是难查。”张行无奈接过话来,努力解释。“这是诏令,是官方文书,必然有他正大光明的地方……你查下来,不许勒索,那好,官吏们家里委实没有金银,就是兑换,找商人官价兑换……商人不愿意按照官价兑,到底是谁犯法?所以怎么查?”
秦宝登时有些喘气发粗。
“其次,是没法查。”张行继续认真讲道。“这事,是上头的诏令和下面的利市,还有中间的和光同尘……你查了,对上头来说就是对抗诏令和旨意,就是反对圣人和南衙;对下面来说,就是拦着大家发财;对中间来说,就是你一個人沽名钓誉,让其他同等级的同列们平白担上沆瀣一气的名头……所以为什么要查?”
秦宝摆摆手,一声不吭,转回自己的偏院去了,甚至都没有去后面看自己的斑点豹子。
月娘明似乎也意识到气氛的不对,她吐了下舌头,然后跑去对面侧院看书了。
“为什么跟秦二郎说这么透彻?”两人一走,李定便低声来问。“他毕竟年轻,懂太多容易伤心伤身。”
“怎么说也是个挂印绶的了,总该晓得一些事情才对……”张行摇头以对。“没人告诉他,他还以为这朝廷是讲道理的呢。”
“问题就在这里。”李定苦笑道。“秦二郎是个老实孩子,一心一意要出人头地的,出人头地自然是要在朝廷里当大官,可朝廷要是个不讲道理,他要怎么办呢?这不是难为他吗?”
“迟早要想这个问题。”张行目光灼灼。“都要想的,他迟早要过这个槛……包括这个不讲道理的根子在哪里,他都要想的。”
李定收起笑意,顶着黑眼圈认真来问:“你想过了吗?”
“想过了。”张行坦诚至极,却又立即反问。“你想过了吗?”
“我想的可能跟你想的方向不太一样。”李定有些扭捏答道。“不像你心怀天下的,我是有点功利和小家子气……”
“什么时候想的?”张行追问不及。
“伍家被造反的时候。”李定叹气道。
张行还要再追问。
但是李定似乎早就料到一般,直接主动说道:“伍惊风去南阳落草是我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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