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就起不来;有太累的,走着走着直接滚河沟里,叫一声都没有的;还有为了几个饼子拼命,相互厮杀搏命的……现在想想,幸亏是早春,不然天热一点、冷一点,怕是都要病死、冻死在路上,也幸亏败的太快,还有足够的存粮在身上,不然就得吃人了。”
这位平素参与执掌北衙文字、素来权重的余公公听的出神,将粥洒了一点在手上,赶紧去舔,舔完之后方才认真追问:“可如今正是冬天……万一下雪,会不会也会出事?”
“万一下雪,或者骤然降温,反而是好事。”张行咽下最后一口饼子,诚恳安慰。“因为一旦下雪,巫族人在城外,人又那么多,更受不了,肯定直接退了。”
“哦!”余公公为之一振,赶紧低头喝粥。
“张三爷。”就在这时,金吾卫队将丁全复又小心开口。“听说城里粮食只剩十七八日可用了?”
周围人耳朵竖的更直了。
“再有十五六日,巫族人必退。”张行没有心思去吓唬这些人,也没有心思去验证自己委实不清楚的事情,只是说了实话。“否则必然会被北地援兵给堵住,到时候片甲不留。”
丁全点点头,以这个人的聪明,当然不会继续问“十五六日守不住怎么办”?
张行见到没人再吭声,也懒得多言,只是继续喝粥,喝完了之后,居然亲自将碗在水井旁洗了,交给旁边一个宫女,然后才坐回去,却又不知道此时该做什么好了。
说起来,昨日城门楼上那一箭,似乎改变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变。
圣人当日回到郡府以后,彻底不再出门干涉军务,只是抱着皇后和几个年幼皇子、公主痛哭,据说昨晚上眼睛都哭肿了,甚至还说天亡他们父子……近侍们这么小心翼翼和悲观,十之八九是因为昨晚上的动静根本躲不过去,而受到了感染。
不过,依着张行来看,只是哭下去倒也无妨,反正把事情交给外面的相公、将军们来做,用不着他这个圣人指手画脚,局面反而会无忧……将领经验丰富,士卒都是禁军精锐,所谓最好的将军、最好的兵员、最好的甲胄,还有完整城墙跟城内居民充当民夫,哪里不能守半个月?
巫族人仓促过来,明显没有做好攻城准备的……至于自己,作为伏龙卫,安安静静的做个御前的美男子,装个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样子,怎么也都能熬过这一遭。
正想着呢,那边忽然又有一位公公转入,远远便来喊:“张常检,辛苦你走一趟,牛督公让你去城上叫两位尚书来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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