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区区一次行路难那么简单了,多少人的性命就断送在此。
张含本人也意识到了群情汹涌,但此时反而不好躲避,或者说,身前白有思、身后张行的存在,让他有了一点安全自信,而这种独自面对汹涌浪潮的局面则让他再一次回到了当日朝堂上独自面对南衙诸相以及其他同僚的时候。
他非但没有惭愧和畏惧,反而升起了一股莫名怒气。
愤怒的指责声与偷偷的喝骂声好不容易稍微平息下来。
意识到该怎么辩论的小周毫不犹豫,立即撒下了剩下三个杀手锏:“诸位,此人素来逢君之恶,不只是此次东征,建议陛下南下江都的,建议圣人列军城行军的,建议圣人修建大金柱的,都是他主动构想,然后提议的!”
周围人愈加轰然,喝骂声再无顾忌,许多人都指着车上之人的鼻子来骂。
而张含冷冷扫视,反而也无顾忌起来。
等到声音稍缓,他更是反过来破口大骂:“你们这是要造反吗?!我身为南衙宰执,建言圣上,圣人接纳,然后成行,你们有什么资格不满?你们知道什么是南衙相公吗?!”
一语惊破众人,小周也是面色一变,对面远处似乎是来协助坐镇的司马正,以及罗方也都明显面皮一跳,只是不知道面具下的张长恭是什么表情。
“莫忘了!”眼见众人被喝住,张含咬牙切齿,继续呵斥。“圣人一怒,流血百万,本属寻常!而我身为宰执,今日一怒,也能让你们伏尸数十,上下皆家破人亡……至于你们这些人,区区匹夫,今日在这里发怒,状若汹涌,又能如何?以头抢地吗?我倒想看看,我就在这里站着,谁还敢发一声?!”
众人面色或是铁青,或是通红,却皆不敢言!
唯独白有思眉毛一挑,便欲开口。
但是,有一个声音抢在她前面出现了:“我以为匹夫一怒,足可安天下!”
“什么玩意?”
张含诧异回头,几乎和白有思一起看向了发声的张行。
而此时,张行早已经拔出制式弯刀来,然后一手向前伸去抓对方发髻,另一手则直接朝对方脖颈处挥舞而去。几乎是同一时间,挥刀之手涌出了一股宛如实质的银灰色寒冰真气,瞬间包裹了整个弯刀,使得刀刃寒光闪耀之余寒气乍显。
下一刻,随着这把弯刀从对方转过来的脖颈上飞过,张行轻松将对方的头颅抓起。
血水自颈口喷射而出,一时挡住了张行与白有思的视线,而片刻后,随着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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