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的强大,军事胜利者、征服者身份的加持,以及可以随手决定这些人待遇的直接权势,再去干这种同吃同住同劳动的事情,才似乎效果拔群。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后续的进一步尝试,也就是所谓彻底敞开心扉的公开交流了。
不说毫无效果吧,也基本上是一团糟了。
“俺家……俺没啥可说的,跟王七哥一样,就是小时候做农活,然后也出过几次郡里的役丁,然后这次说是要去征东夷,俺娘跟俺妗子就都说不行……咋地都不行,因为俺舅就是前年为这个去的,然后就没回来,就让俺赶紧跑……就一开始没跑掉,然后到了那军城里头,大家走路累得不行,就都跑,俺也就跑了,也跑成了……就跑成了吧,然后回到家,家里已经乱了,打仗,村子烧了,俺娘也死了,俺妗子也没了……然后正好张大头领……张金秤招兵,俺没地方去,又带着家伙事,说给饭吃,俺就跟过来了。”
打谷场上,一队五十人的交流会正在进行,而当一名年轻军士絮絮叨叨、乱七八糟说了一通时,除了张行根本没有任何人在认真听,他本人也觉得丧气,便一屁股坐下,弄得张行也觉得丧气。
都说这个诉苦……呃,交流大会是法宝,但张行并没指望这个法宝能给他带来一支脱胎换骨的部队。
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已经有面对困难的觉悟了,所谓想要解决问题,首先得面对问题……可现实就是,眼下所有人都是在遵循人身依附的逻辑,他们之前愿意跟张行交流,接受眼下这个安排,也是默认了跟着张龙头-牛头领这个新的反贼叙事结构,遵循名利而已。
故此,按照张行的理解和期待,这次所谓的交流大会,主要还是让每个人把自己人生脉络叙述清楚,弄清楚为啥被逼的遭了反,谁逼的。
所谓坚定一下造反的决心,别当叛徒;联络一下感情,进一步深入认识一下谁是大龙头,下次遇到知道听命令。
仅此而已。
然而,即便是这么简单的需求,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这让决心先走着道再说的张三郎不免有些沮丧……一度想着是不是要暂时放弃。
“我叫黄枇,都叫我黄二皮子,我跟其他兄弟差不多……就是好好过日子,在家种地,农闲跟我舅舅去贩驴……然后就是三征嘛,逃出来,回来以后张大头领打下了我们高唐,就跟过去了。”又一人按照小周的点名站起身来,说的格外仓促和不耐。
不过,也就是这个人引起了坐在前面捧着一个本子装模作样的张行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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