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听下面人说,之前在西苑住着的伏龙卫白绶,现在的一位黑绶,姓秦的,便看不过去,央了一位老成朱绶,一起做商量,结果被大太保直接骂了回来,说他狗拿耗子……当然,下臣也觉得他好心归好心,但纯粹是狗拿耗子。
“还有本地的官吏,就更不要说了,咱们早一日出了梁郡,他们便早一日脱了干系,还有那些民夫、屯军,说句不好听的,我们走出了梁郡,他们才好去过年,而咱们拖延下来,他们便要生怨气、怒气,哗变造反都有可能。
“除此之外,我一直没敢跟殿下说,那就是张相公跟我都担心盘踞东郡、济阴的除龙帮贼寇会跟前面江淮一带的淮右盟勾结起来,这两家是有关系的,那个张姓贼首,当年就是代表靖安台的出来建立淮右盟的人……换言之,兵祸犹然可论,这种时候,但凡能快一步,早一日迎上徐州来接应的部队,便可能少一分死伤满地的可能。
“至于说为什么不能等徐州大营的人过来梁郡接应,我估计殿下也懂,来了,曹太守便敢吞了……所以他们不敢来。
“最后,说句更可笑的话,真要拖延下去,路变成烂泥地,未必更好走不说,涣水的冰变薄,既不能行船,也不能用骡马在边上拖行李,反而更累。
“殿下,臣下言尽于此,还请殿下务必信任于臣,让臣继续把队伍往前拉扯下去……说到这个,也不知道殿下想过没有,一旦殿下公开与臣下意见相悖,下面的人就不会听臣下的了,到时候只会更乱。”
说完,高江重重一揖,俯身不起。
片刻后,到底是皇后承受不住,先行开口:“高督公起来吧……我久在深宫,说什么都是想当然,可若是不说,上下又似乎都有怨气,反倒是让你为难了。”
“臣下如何敢说难?”
高江叹了口气,努力直起身子。“倒是让殿下受此委屈,是我这个做下臣的极大不是。”
皇后点点头,但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如果道路难走,能不能早晚赶路,午间休息,避开泥泞?”
“回禀殿下,那样只会冻坏了人。”高江苦笑。“这还是冬天呢,首要的,还是防寒,便是鞋子坏掉的和累倒的,最后也是冻出病来居多。”
皇后只能作罢。
而高江也再度行礼,转了出去。
人一走,便有一名男装佩刀女官转过身来,一时气愤难平:“殿下,高督公看起来说的有道理,但若是换成圣人在这里,只要一句话,再难再苦他都能改过来,如何会像这般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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