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底下的郡治,而是去了最北面的南皮。
没有动弹,这其中当然有很多缘由,但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从踏上河北大地开始,整个河北赤地千里之余根本没有下过一场雨雪,这是一个被残酷战事、军队有组织劫掠、覆盖全领域严寒与中轻度饥荒所遮蔽的一个真正大问题。
封建时代下,真气又没有被应用到生产中,老百姓又一直被大魏朝廷不留余地的吸血,民间几乎没有任何积蓄,那么这种天灾简直可以对任何政治谋略、军事成果产生降维打击。
这种情况下,如果放肆扩张,一个最现实问题就是,明年黜龙帮根本无法支撑起对应的生产活动,整个河北也会因为军事行动和灾荒的叠加进一步突破底线。
这对于凡事都要考虑经济和民生问题的张行而言,显然难以接受。
可是,真下雪了,救命的大雪出现了,新的、迫在眉睫的麻烦也就来了。
张大龙头坐了一阵子,忽然有人从门内走出,却不离开,反而是来到一侧的雪地里拱手行礼。
张行一声不吭,拍了拍条凳的另一侧,对方会意,坐了过来,却又稍显小心翼翼,却正是今日才从河南过来的头
领张金树。
「龙头,我此番前来,除了一个明面上的逃兵事宜,主要还是想跟您汇报东境那里的一些言语和风向。」张金树压低声音,诚恳来言,倒没做什么玄虚。「一个是因为不断的转运物资,东境渐渐有了怨言流出,主要是民间,但已经流传到地方官吏和头领们之间了另一个,是您之前大举整军的事情,一开始,因为平原一战委实惊世骇俗,并无人多提,但现在风头过去,议论却起来了,只说你一丝一毫都不给头领们留下,全都要吃干抹净……这个很明显是从济阴那边传出来的。」
「我晓得了。」张行面不改色,只是微微点头。「我辛苦你了……我看看好,河北稳当了以后,回一趟济阴也不是不行……你那里要紧的厉害,若是缺人手,径直来河北寻我。」
张金树闻言大喜,立即重新起身,一揖到底∶「不辛苦!正该为龙头尽心尽力。」
张行再度点头,张金树也知机离去。
「此人据说素来在帮中讨人厌,但看起来似乎又缺不得……」贾越看着对方离开,若有所思。
「根本不是这个人讨人厌,而是这个位置天然讨人厌……只不过,人一旦在哪个位置上待久了,就跟位置渐渐合在一起了。」张行有一说一。
「我其实也一样,挺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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