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开口。
“那是因为黜龙贼是天下反贼的盟主,有名有实,不光是东境本土的龙蛇都往彼处去,便是其余贼军败了,也都往彼处去,他家几个成丹高手,不都是这般来的?”陈斌依旧言之凿凿。“而大将军这里呢……大将军固然肃清了河北,可是河北这里借了大将军之势得了地气、修为有成的英雄豪杰又有几个视薛公为河北之主来做投靠的?之前说的几位郡守,没有离心离德都算好的;幽州大营那里也是分庭抗礼的;便是河间大营这里,几个新凝丹的,都只视大将军为同僚上司,私下不以为然的。”
“陈司马……”王瑜莫名有些慌张。
而薛万弼以下,几个薛氏子弟,却都盯着陈斌若有所思。
唯独薛常雄一人,盯着东面微微露了头的朝阳一动不动。
“大将军,既是要说心里话,我自有话说。”陈斌上前半步,指着东面来说。“现在我们的问题就在于名不正则言不顺,一面是朝廷如夕阳,一面是大将军如朝阳……可是呢,都是红彤彤的,许多人瞅着,还以为是同一回事,于是,有些人明明受恩于大将军,却以为是朝廷恩义,有些人明明受朝廷压迫,却也迁恨于大将军……一来二去,河北这里,官军势力虽大,却各不相属,便是河间大营所控制的地盘里,官府、世家、豪强、草莽,全都心存疑虑。我也不说别的,若是这些人聚起来,忠心追随大将军,我们何必担忧什么八郡之地的黜龙贼?又何必要在这里算计对方营中到底藏了几个成丹高手,又忧惧几时化冰?掰开手指头,算算这些地方的成丹、凝丹高手,比较一下,总能算出来高低吧?”
初春时节的清早,王瑜却额头沁汗,而薛万弼兄弟几人则只是去看自家亲父。
孰料,薛常雄一声不吭,只是安安静静等待着东面日出,待辉光披身宛若真气外露,方才回过头来,却只是摆手:“陈司马,账不是这么算的……我只说两件事,其一,此时若是搞什么怪,有心投效的要观察,忠于朝廷的则只会速速离我而去,到时候身边的可用之人,反而更少;其二,我之所以能掌握河间大营,靠的是圣人旨意,不要说有负大魏,便是有负圣人,听从东都,怕都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从而担上背主之名……这事,我不能做。”
陈斌一时气馁,继而愤愤:“大将军也是关陇名族,薛氏之名不弱于曹氏,这天下何事不能做?”
薛万弼也往前一步,反倒是王瑜忍不住退后半步。
但薛常雄反而严肃:“好了!陈司马,此事休要再提!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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