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便再问:“张龙头,在下冒昧,这文书是专指清河局势的,我大概明白,但现在将陵这里有八个营,日后或多或少,又该如何?”
“只多不少。”张行笑道。“我们这一轮整军,并非是之前刚到河北时为了打破派系痼疾而全面重组的那种整军,更像是匀一匀、挪一挪,打散降军,然后稍作扩充,算是给新来的军将分出些营头,再稍微根据将领要求追加下特定军械,提升下军队战斗力……也就是春耕太耽误事……所以,从三月中下开始,前线和这里整编好的部众只会越来越多。”
崔二郎认真来听,谢鸣鹤却如鲠在喉,只硬生生忍住。
而崔肃臣听完,非但没有自觉,反而继续来问:“再冒昧问一句龙头,黜龙帮的派系是怎么一回事呢?我在荥阳,经常能听到人说,张李二人迟早要内讧,结果为何反而黜龙帮屡屡做大?”
谢鸣鹤不再尝试说话,反而心中冷笑起来——你也知道冒昧?
“派系当然是有的,但不是简单的张李那么简单。”张行正色来答,却是将之前与雄伯南说的一些细细讲了一遍,然后才道。“说到底,大家只是因为暴魏无道,被迫起事,而自我跟李龙头以下,喊一声乌合之众也是无妨的,内里自然派系丛生……只不过是借着我和李龙头形成交锋罢了。”
“且不说便是如此。”崔肃臣捧着文书反驳道。“久而久之,因名遂实,龙头怕也与李龙头那里也闹出事情来,真的对立起来了吧?”
“确实如此。”张大龙头也叹了口气。“李公那里,现在很有一番每与我反,方才行事的苗头。”
“可若如此,还是那句话,既有内部纷争,又为乌合之众,为何黜龙帮反而屡屡做大?”
“我觉得一个是暴魏自家衰落,天下大势不可逆,另一个是我们黜龙帮到底是个讲建设、论施政的正经路数,不是只会一朝举事然后茫茫然,最后沦为只懂劫掠匪徒的那些寻常义军。不过,最重要一点是,我们一开始便注意将帮会总体这个概念给点出来,时时刻刻来讲,时时刻刻以帮会的名义来做事,名正言顺的凸出来一个组织来,也在组织里给了纷争释压的缺口,让大家能说话、能反对……到了眼下,上下都已经适应了这个体制,便是对我再有什么私怨愤恨的,也都知道去在决议会上与我难堪,而不是想着行什么草莽之事。”张行正色来答。
“那龙头为何又来了河北?”崔肃臣追问不停。“是内里纷争越来越压不住了,想要避免内讧吗?还是要引导东境头领分野出走,防止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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