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围便忽然严肃开口:「刚刚说农事,我自然不晓得什么,但听诸位言语,我其实有个大的担忧那就是即便我们在东境做得很好,能捱过这次不大不小的旱灾,可其他地方,尤其是淮西那边乱成一团,杜破阵也根本约束不住局面,到时候跟我们要支援是一回事,淮西灾民流民干脆失控大举流入,又该怎么处置?"
这的确是一个重要的话题。
「杜破阵这厮权欲过盛,野心太大,上来就仗着淮右盟的势力想把淮西六郡整个包圆了吞下去,还顺手把辅伯石给扔了出来,为的是什么,真以为大家不懂?"陈斌干脆定性。「如今一口噎住,只是他咎由自取,倒把他真正本领给泄露个干净。"
"咎由自取倒也罢了。"阎庆皱眉道。"还要连累我们连累我们倒也无妨,关键是还不愿意给我们个痛快说法,之前决议时跑了过来,装模作样的像个大头领,回到淮西就处处只说淮右盟,派过去的人也都只是被他安置在涣口什么的算账,这次也不回个痛快的。」
「要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还一定要留着淮右盟?"窦立德认真来问。「要不切割出去算了
就淮西这个烂摊子,让他自生自灭咱们真没必要为了一点虚名受这个累。」
闻得此言,许多头领都欲言又止。
「因为打断骨头连着筋。"徐大郎忽然在旁幽幽来讲。「凡事要讲渊源,真要断了不是不行,但辅伯石、王雄诞、马平儿三位怎么说?那个淮西营那么好用,难道要送回去?还有,如常负、阎庆两位头领只是家在梁郡倒还好,其他的內侍军、砀山军还有孟啖鬼那里,好多位头领和南边深入淮西的一些地盘又怎么讲?最重要的是两位伍头领,他们现在人就在淮西,为什么?要切不是不行,但会出麻烦。"就在楼梯口立着的王雄诞倒是一声不吭。
「关键是义军领袖的位子也不能扔!"陈斌强调了一遍。「便是分了,也须是他们不遵指令,做了叛逆离开了我们黜龙帮,而不是我们主动切了他们。」
「是这个道理。"谢鸣鹤跟着强调。「更不要说淮右盟本就是张龙头创立的,凭什么让给他。」
张行依旧端坐不动,若有所思。
倒不是说区区十几日,他忽然就变得沉默寡言了,也不是变笨了,他很清楚在座的和楼下的这些人都在想什么,知道他们为什么说这些。
陈斌、谢鸣鹤、崔肃臣虽然有行事风格与个人理念的分歧,但都是出身较高有过充足贵族教育,甚至高级官僚经验的人,他们多从大局观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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