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身后的许多头领也都有些唏嘘……不管如何,哪怕当时张行便当面呵斥过,但按照传统来言,宋昌忠臣孝子的形象确实很深入人心,而现在,他的儿子也以这么一个形象出现在了视野中,不免让人感慨。
可以想见,张龙头此番言语,应该也是要将重心放在此处了。
却不知会怎么发挥。
“我今日说这个,倒不是说感慨什么忠臣孝子,大魏的忠臣孝子,有什么可计较的?”张行望着上方城门楼济阴二字的石刻,明显神色暗然。“我计较的是,我当日看宋昌死的那般干脆,宋义又那么真情实意的,我还真以为会跟他们战场相逢,到时候既断其父,亦了其子,岂不痛快?就好像宰了张含、杀了高江一般有始有终。但乱世之中,即便是这般深仇大恨,也不是你想挨到跟前送死就能送到的……”
说着,张大龙头终于挽着对方的手往城门内缓缓而行。
“确实如此。”李枢莫名有些心乱,因为他有点把不住对方的脉了。
“而且,这事也就是个引子,关键是,恩也好,仇也罢,类似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张行边走边说道。“李公记得吧,我二征时伤了脑袋,基本上什么都忘了,逃回来的时候又遇到地震,腿也因为真气使用过度给弄麻了,又下雨,结果只有一个红山那边的袍泽愿意带着我,把我背了出来……那时候,那个袍泽于我而言,便是山、便是河,我就想着,不管这个世道怎么样,肯定是要跟这个兄弟共富贵、同患难的,接下来这辈子可能都要顺着他的生活往前蹚出一条路来……结果呢,遇到第一个村子,另外两个逃兵想留下来当山大王,在村里作威作福,我和那兄弟就不许,一场火并,四个人死了三,我背着他尸首从山里出来的时候,人都木了,你跟徐大郎亲眼见过的。”
“怎么可能忘记?”李枢幽幽来答,不管对方如何,是存着什么说头还是单纯叙说往事,他都已经调整好了心态。
与此同时,默契的与其他人落在身后十来步远的徐大郎神色也复杂起来,因为他想起了一段类似开头的对话,只不过那是他跟自己姐夫雄伯南之间的。
现在想想,如果那时候能更坦诚点,从雄伯南那里开始就把话说清楚,学的坦诚一些,今日的祸事,不敢说躲开,最起码境况会不会好很多?
此时,众人已经纷纷越过门洞,随两位龙头入得济阴城。
得益于之前的骤雨,街上原本的摊市早已经收的干净,数百号人走来,倒是没有遇到什么不便场景,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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