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却又犹疑起来,然后老实来答:“照理说荡魔卫肯定会主动来迎的,然后便是摧枯拉朽,击败七城八公,轻松一统……但实际上,迎归迎,肯定不是那么简单,不要说七城八公那边,换了许多人,甚至换了姓氏,但始终不倒,自然有他们倚仗,便是荡魔卫内部素来也是有分歧的……有的卫富庶,有的卫穷困,有的人提倡复古,有的人觉得应该主动变革,不是那么简单的,尤其是我们大军压境,黜龙帮又自有体统。”
“这是自然。”张行倒是依旧坦荡。“咱们只往最低了说……”
“低了说?”
“对,凡事要从最低了讲,你比如说,我们黜龙帮兵败了,只我们几十人逃过去……你觉得荡魔卫还能迎我们吗?荡魔卫里面又有谁能纳我们?”
“无论如何,荡魔卫大面上都会迎的,因为你……你跟我是黑帝爷的点选,这点变不了。”贾越想了一想,认真来答。“其次,无论如何,你舅舅肯定会支持你的,因为那是你舅舅;白狼卫因为跟我们做生意,想着打开河北交通的缘故,也应该会支持我们,因为我们便是兵败了,也在河北是有影响的;还有大司命,他直接受命至尊,还是应该会支持我们的。”
张行连连点头,这跟他想的类似,也是他选择必要时投奔北地的基本缘由,和其他方向相比,这里到底是有一份可以倚仗的友盟势力的。
但也只是必要,如果能不走,肯定是不走,便是走,也是回东境、退到登州为上。
实际上,那天跟雄伯南一起回来的路上,张行就已经想明白了,他现在是整个黜龙帮的首席,他必须要为这个组织负责,是不允许孤注一掷的。
所以,不是不能去打黎阳仓,不是不能承担起这个河北乃至于中原百姓存亡的责任,但关键在于,要用最小的代价,并做好万全的准备,要为整个黜龙帮的存续负责。
说白了,这是既要又要且要。
贾越离开了,过了一会,陈斌被喊了进来,一同进入的还有雄伯南。
张行向对方叙述了自己的忧虑,并说出了攻打黎阳仓的备案。
“我反对。”陈斌毫不犹豫的表了态。“风险太大,这是个亏本的买卖,万一招惹来大宗师,咱们挡不住,怎么办?最要命就是前脚大宗师过来,坏了我们的战力,后脚周遭势力来围攻,很可能在河北立不住脚,要吃大亏的。”
“如果不亏本,如果控制住了风险,陈总管是不是就会赞同?”张行追问道。
陈斌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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