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处置了,何至于今天?”
腾进笑了笑,不再计较,带头出门去了,其余人等也在朝程知理行礼后匆匆离去。
目送着这些老兄弟离开,程大郎立在院中沉默了好一阵子,以至于天色彻底黑下来,老都管吩咐人点起火把火盆时方才动身……却并没有往堂上来……反而是越过了尚有客人等待的正堂,转向后院,直接进了花厅,然后请了自家那刚刚娶了没多久的夫人过来。
程夫人自然姓崔,今年不过双十出头年华,比程大郎年轻的多,不过,跟程大郎一把年纪只死了一次正牌夫人不同,崔夫人却是个三婚的寡妇……但这也委实没人计较,因为之前五六年间,也就是崔夫人年纪最好的时候,全天下的男人未免死的太多了点,也太随机了点。
这其中,河北尤其夸张一点。
听到讯息,崔夫人很快赶来,然后只是一礼,便从容坐下,静待自己的丈夫开口。
程大郎再度沉默了片刻,然后隔着半个桌子缓缓来言:“夫人,时局危难,但所谓夫妻同心,咱们既是两口子,我也该跟你说一下我的打算跟想法!”
“大郎请言。”崔夫人面色如常,似乎早有预料。
“堂上那几位崔氏亲眷里,其中很有几位是经常带着说法来的,明里暗里就是希望我能在后面反了,捅前线一刀,说是不指望别的,只要前线大营往后退一步,那不论最后结果,就有个中郎将保底。”程大郎开口言道。“但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这个的……非只如此,待会我还要将他们扣下来,送进郡府牢里。”
崔夫人依旧从容。
“不答应原因很简单,倒不是嫌弃中郎将低什么的,也不是不信谁,没到那一步……只是觉得,一个是人本身不能轻易造反,尤其是出头造反的,因为一旦反了,名声就坏了;另一个是,一旦要反,必然牵动那些老兄弟,但那些兄弟为我出生入死的,好不容易过了两年安生日子,我是宁死也不愿意再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的。”
崔夫人还是不说话。
“夫人懂我的意思吗?我可以反,但只有两条路,一个是前面联军大胜了,推了过来,到时候可能会因为想保住那些老兄弟还有那些跟着我往来遭罪的庄子,就势降了……但那其实还是降,不是反;还有一条路,便是实在是被陈斌、窦立德那些人逼急了,一个人跑过去前线,单枪匹马的背反,以此告诉天下人,是陈窦他们不仁不义,我是被逼无奈,反正不会牵累其他人。”
崔夫人点点头,终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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