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大胜,怎么一转眼反而变劣势了?”
“这就是之前首席不愿意打这一仗的根本缘故……打了,未必有明显的好处,也没有明显态势的改变,反而耗费兵马、徒增伤亡……”
“若是为了灭薛常雄,死再多也值得……”
“谷阳城……谷阳城不是涡水东岸吗?”
“应该说是北岸,涡河在这里往上游拐了个弯,是一段东西向的……所以,谷阳城虽在对岸,却依然在吐万长论与赵佗的遮蔽下。”
“倒是一步妙棋,可是两千人有什么用?想要截断我们退路,或者威胁后方,未免痴人说梦了吧?”
“应该就是个支点,真要做什么,肯定会再增兵,不过据说里面有宗师……”
“宗师?!谁?!”
“贴出了一个布告,说是魏公的半路老师王怀通在那里……”
“这真是……”
“王怀通亲自领兵?”
“不是,领兵是李清臣,靖安台出身的黑绶,现在的靖安台长史,但中间转任过淮阳郡都尉……”
“这倒是合乎情理了。”
“李清臣怎么有些耳熟?”
“之前被我们俘虏过……当时还是曹林主政,韩引弓就是他跟吕头领接引过来的。”
“想起来了……”
外面议论纷纷,隔着一张带有云纹的大魏禁军制式高级帷幕,李定与徐世英正面面相对,他们一起侧耳倾听,但眼睛却都斜在了小帐内几案后的张行身上,后者正在写信。
这厮这几日写信写的过于多了些。
等了一阵子,眼见着张行写完信,小心折好,喊来一名文书,只以寻常黜龙帮内部传信方式送走信,李定方才缓缓开口:“怀通公从了司马正,眼下故人是个麻烦,但从长远来讲,未必是件坏事。”
张行心不在焉点点头。
徐世英也认可式的点了下头。
道理很简单,王怀通到底是宗师,还是晋地顶尖大世族出身,而且作为金戈夫子的嫡系传人名望极高,甚至以金戈夫子那个身体状况,完全可以说,王怀通天下文修正统的身份短时间内已经无人可以撼动了……但是很可惜,这么一个仅仅存在就价值极高的人却不大可能从“贼”的,而既不从贼,无外乎是从白或从司马……而以将来可以望见的天下局势来看,黜龙帮当然还是希望他从司马正了。
毕竟,白横秋的实力和发展路线更让人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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