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昔日黜龙帮二号人物,在客房内兜兜转转半日,到底还是坐了回来,然后勉力来笑问:“仓促来投,不能取信于人乃是寻常……好在他信得过崔氏。”
崔玄臣叹了口气:“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怕只怕要李公对这罗总管伏低做小,才能取得一方任事之权。”
“罗术能对薛常雄伏低做小,我如何不能对他伏低做小呢?”李枢反而坦荡了起来。
“正是此意。”崔玄臣也肃然道。“李公的根基都在黜龙帮,想要一图雄才,到底还得借外力回身取这份基业而代张行的……总不能离开河北去关西吧?而且真要去关西,以白横秋之根深蒂固,莫说不能取黜龙帮基业,怕是只能做个富贵闲人了。”
李枢心中一突——无他,这话过于突兀,崔四郎很明显是在暗示,即便是同病相怜的崔氏那几人,尤其可能是崔傥,恐怕也在刚刚的私下交谈中质疑了他李枢的关西身份。
甚至,崔玄臣自己也在担心。
这些河北人!
李枢心中发苦,却只是再度来笑:“说得好,只要还存了一份念想,就不能西去的。”
崔玄臣如释重负。
另一边的登州,随着夕阳西下,张行一行人也抵达了登州境内的一座县城,而这个时候,程大郎的不安已经到了极致……哪怕是张行路上还安慰了他一句。
没办法,真没办法,自己暂署的地盘上,自己老家附近,自己招的人,自己的故旧,即便是张首席信他,知道不是他的授意,可总要承担责任吧?
真有一日,黜龙帮地盘再大了些,要真正任命一个龙头,或者进入大行台,开大会的时候,有人提一嘴此事,到时候怎么说?
如今只能指望这些人并非刺客,而只是间谍了。
“我等是东胜……东夷人的间谍,那位大都督安排的,这次随行,本意是想行刺杀之举,只是没想遇到昔日故人,更兼张首席威仪出众,让人心折,所以不敢动手。”随着为首之人下拜招认并奉承起来,程大郎脑瓜子都嗡嗡了起来。
“威仪?”张行忍不住吐槽一句。
他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威仪?尤其是今天,那些少年游侠搞得跟马戏团一样,还威仪。
“跟周乙不一样,这郑二郎因为年龄缘故我是认识的。”秦宝打断下方那人稍作解释。“当年在登州打过几次,他素来怕我,这次见到我便显得慌张起来,所以漏了馅。”
这就对了。
张行点点头,方才来看程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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