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靠山,便是连一个七品县令都外放不出去,能当官的大多有事时自家早摆平了,所以一年到头没有多少案子审理。
而唯有的几桩案子,便也要层层被盘剥,最后能落在他手上的并没太多,和在地方上主政简直天壤之别,虽然略有后悔,但毕竟官职升了,算是两相抵消。
他到京城之后,自然是打听各方人物,对绝不能惹的心中大抵有数,齐王自然绝对不能招惹,只是听闻这位领皇命出京办差,久不在京,哪里会往马车上人想,至于高俅更不可能带着几百骑兵在街上。
除了两司这二位,他还真就没在乎过禁军其他人,毕竟剩下的哪怕官职再高,也不过是大头兵而已,敢和他这大理寺官抖什么威风?
可眼下,却是百密一疏,竟然没想到这位回京,居然还给冲撞上了。
大理寺官额上汗水立刻就下来了,便是后背也瞬间冷汗冒出,湿了大片,他慌忙就翻身下马。
那边马车里赵柽看他,对一旁禁军道:“给这人捆了,丢回大理寺堂上,陈垂象要是有什么不满,让他来本王府上说。”
禁军得令立刻上前,这时那大理寺官已经马下,隐约听到赵柽说话,擦了一把额头汗水,心中反倒是松了口气,想是这惩罚也是咎由自取,活该就是,这位倒也不像传得那么手段酷烈,若是换了自家在地方时,有人顶撞,不先抽上二十鞭子才怪。
他被禁军绑了拖走,倒还不忘请罪谄媚一番,呼道:“下官不知王爷回京,大有冒犯顶撞……那个下官多谢王爷饶命之恩,改日定当到王爷府上拜地请罪。”
赵柽坐在车里,看着这人被拖走,不由扶额叹气,阿谀谄媚之徒哄哄当朝,奴颜婢膝之辈纷纷秉政,这些人哪里有治国的本领,更勿论骨气血勇,脑子里除了升官就是发财,黎民百姓于其眼中不过野草,国难之时怕是连逃都不肯就要投降。
他扫了眼前方,刚要放下车帘,却忽然双眉微微一扬,重新往前打量过去,目光便是落在了那打头的囚车之上。
只见这囚车内正有一名戴枷犯人,披头散发,双眼半睁半闭,也不知是昏迷过去,还是已经奄奄一息。
赵柽看不清他全部面容,却总觉得有些熟悉,便对车头的黄孤道:“去瞧瞧囚车里人。”
黄孤向囚车走去,那些大理寺的差役哪里敢拦纷纷避让,他到了囚车近前上下观看,也觉得有些熟悉,只是那散发盖住了半边脸,辨认不清全部容貌,便问旁边一名差役:“这车里押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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