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揉沙子,何况他知兵,倒是监军的好人选。
道君皇帝道:“这个宗泽朕刚下了贬置的旨意不久,约莫还未到,朕再下道旨意,快马过去,让他入京便是。”
赵柽道:“多谢爹爹成全。”
京东东路,登州。
宗泽正在一座老宅院内收拾东西,他是元佑六年的进士,今年已经五十九岁。
自科举以来,些年一直在河北山东的边境州县为官,无论陆事亦或海事,都无比熟稔。
年初,上书乞求致仕告老还乡,获准后又恩予了提举应天府鸿庆宫的挂名差使,就在新通判过来交接完毕后,却有一张贬旨下来。
竟是贬到了镇江削职羁置,一问才知,因为神霄宫事,他细思下知道是惩治了道士高延昭,被高延昭的靠山林灵素给告了。
道君皇帝自信了林灵素后,下令各州县广建神霄宫,神霄宫的道士由此恃势犯法,豪夺巧取,大量霸占农户田产,百姓流离失所。
高延昭是登州神霄宫主持,宗泽数他几大罪条惩治,又于神霄宫建造之上确实无力用心,才有今日林灵素的状告。
宗泽这刻须发已是白了半数,但身子却还坚朗,便是腰杆也还挺拔。
他和新通判交接完毕后就搬出了通判府,本打算在登州再住上两月,会一会多年老友,再还乡而去,没想到贬羁旨意下来,只得收拾东西准备南下。
没甚太多怨言,为官大半生,早看清了许多东西,只是初心未曾变,一片冰心在玉壶而已,如今老了,于国于政,感觉无力,便是辞官也好,贬羁也罢,散发弄扁舟与床前望明月并无区别。
看着老仆和书僮将许多书籍装箱,又打理了散落遗忘的诗稿,陈旧的文房用具,宗泽站在院中默默无语。
家人们都提早回了老家,并不知他受贬,如今孤身一人,去哪里倒是无所谓了。
就在这时,忽然院门打开,竟是州上的官兵,进门倒也算客气,只是道:“老大人,还没有收拾好吗?”
宗泽知道贬旨下来后,是有时限要离开的,今天乃是最后一日,若再不走,林灵素就有了新借口,可以再次告他个抗旨不遵之罪。
宗泽刚要说话,那院门外忽然响起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哎哟,宗通判这磨磨蹭蹭的样子,似乎是不太愿意离开登州啊!”
随着话音落下,院门外走进几个人,都是道士,为首一个戴着羽冠,穿着鲜亮的道袍,一脸讥嘲晦暗。
宗泽看了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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