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檐下,倒也都守着规矩,只不过彼此少说话,颇有些泾渭分明的意思。
吕家班的班主叫做吕老旺,五十多岁,脸上铺满核桃纹,看起来沧桑老朽,和实际年纪有几许差距。
当下他正坐着块大青石,边看妇人女子们鼓捣灶火做饭,边对几个儿子侄子训话。
他一副痛心疾首:“唉唉,这每日里白唱下去,损失银钱不说,还要雇人打扫园子,真替王爷心疼。”
几个成了家的子侄互相看眼,知道他又要开始要讲那套陈腐道理,些年来都已习惯,便都沉默起来声也不吭。
唯独小儿子只有十六岁,正是叛逆活泼时候,不由鼓着腮帮子反驳道:“王爷又不短了班里银钱,爹爹操的哪门子闲心。”
吕有旺闻言一瞪眼:“我这不是替王爷心疼吗,王爷是好人,看他白白损失银钱,我这心中难过。”
吕小郎不解道:“王爷家大业大,哪里会在乎这些小钱,说不得开个戏园子就是为了耍耍乐乐,哪会想着赚那三瓜俩枣。”
吕有旺抄起旁边的戏棍打去:“当王爷与你那般无聊,若是真想耍乐,直接府上养着班子不就成了,何必大费周章开园子呢!”
吕小郎还想犟嘴,那戏棍已经打了下来,他立刻抱头鼠窜。
吕有旺嘴里骂着:“不学无术的东西,早知道收完麦子那会儿就不带你出来,在家做活便是!”
吕小郎边跑边喊:“你以为我愿意出来,在家里多好,出来劳累不说,还得受些闲气。”
他腿脚快,后面吕有旺也没有真追,被几个子侄拉住后,嘴里继续絮叨着:“一代不如一代,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吕小郎好跑,没多远就到大门前,他瞅了瞅院门两侧的耳房,这两处耳房都有人居住,是照看园子的管事,据说都是王府里的人。
他不敢打扰,想着出去转上一转,看看有无什么乐子可瞧,就这时一辆马车在大门外停下。
马车新油漆的木面,雕刻云纹兽鸟,厚重窗幔,两人驾辕。
吕小郎立刻停下脚步,这马车可不是寻常人能坐的,何况眼前这车看起来尊贵,怕是有什么大人物来了。
虽然他对吕有旺的许多话都不上心,但关于一些特殊的叮嘱倒还记得,眼下这是给二大王做事,要处处小心着,尤其外面来人,说不得都是些贵人,切莫冲撞。
吕小郎立刻蹑手蹑脚地站去一旁静候,只见那马车内下来两人,一男一女,容貌皆是上上之选,仿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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