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起裤脚,扛着锄头,亲自下田劳作了一番。
但也就止于此,直到靖康时,道君皇帝再未摸过锄头。
由此可见,皇帝金锄头的事情,在宋朝极可能是真的。
至于娘娘烙饼剥葱,虽大抵笑谈,但于宋初,简朴亲民之风盛行,倒也可能有相类之事。
赵柽站在船头,背负双手,想着这些事情,心中不由暗暗叹息,这些东西,哪怕就是收买人心也是好的,但这一朝道君皇帝不重视,甚至最后连做做样子都不肯了。
倘若神宗、哲宗在,是否还会有方腊起事?是否还会有海上之盟?能否抗住女真南下,护住黄河东京?
几代十几代的努力,往往一代就挥霍至尽。
可江山社稷,军国大事没有假设,不行了就是不行了……
这时赵元奴出来,来到近前,礼道:“王爷,观看甚风景?”
赵柽微微一笑:“想着骑鹤下扬州,如何花那十万贯呢。”
赵元奴道:“王爷是去打仗,早知奴家便违命不跟来,免得坏了王爷大事。”
赵柽瞅她一眼,道:“这次不来,下回便不知何年何月,你不想回家看看吗?”
赵元奴低声道:“奴婢的家就在东京,扬州已没了家,只是惦念些小时事物。”
赵柽之前与她闲聊,知她出身扬州城内船户,母娘早亡,后来她爹续弦娶了个屠户家女儿,生了两个儿子后,竟然将她卖掉。
而她那时已有七八岁年纪,自然对这些都记得,隐约也察觉,这件事其实她爹是知道默许的。
宋朝买卖人口乃重罪,但对于贫困而无力抚养卖出子女的家庭,官方便实施赎买的政令,拿钱给赎回来,动用公帑替那些贫困家庭赎回孩子。
赎买这种干预方式,也意味着大宋朝廷默认这种家境贫寒,卖掉自家孩子的不便惩治。
这便让民间将“雇佣”与“买卖”混用起来,自家卖出去的大抵会打着雇佣的名义,不然可能会被官府赎回来,两相尴尬,买方还会找卖家的麻烦。
赵元奴的后母想要瞒着他爹,单独把她卖掉几无可能,而且卖去那么远,竟到东京樊楼,她爹更不可能不知道,毕竟要以雇佣的名义卖掉,是需签定契约的,甚至这契约是一辈子,所以才存在人赎、自赎等事。
赵柽看她,知她对扬州原本之家伤透心,任谁从小被卖掉,都不会对原本之家存什么好感,何况还不是卖去正常门户,而是彩楼欢门。
赵元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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