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源头,这秦王奉行的居然是墨家之道。
赵柽说人定胜天,民自有命,这不就是墨家的非命之说吗!
当时她只顾着从儒家学问中考量此话,却如何也没想到此话竟然出自墨家。
祝秀娘想不通墨家这些学说,平等相爱、人定胜天、事在人为,这些她不相信也不认可。
她出身大族,锦衣玉服,平素里见惯了奢侈靡华,那些商农之户,市井百姓,于她眼中就是两方世界的人,如何平等?怎能兼爱?而这一切不都是天命吗?
她刚看了韩非子,虽然匆匆一瞥,却也记得几篇,此刻暗想秦王身为皇室,日日里声色犬马、纸醉金迷,此刻反而大谈墨学,岂不是可以用彼之矛,攻彼之盾?
刑不上士大夫,王子犯法,未能与庶民同罪,说甚么兼爱平等,人定胜天!
祝秀娘心中有了计较。
第二天一早,她坐车再去了宣抚司,这次却是不请自到,昨天离开时赵柽并未让她今日过来。
书房内也不再问礼仪尊卑,让坐便坐,给茶就喝,然后在赵柽疑惑的目光里开口道:“秦王殿下,可信墨说?”
赵柽愣了愣,甚么墨说?几息后才反应过来是墨家学说,他立刻明白其中原因,这墨家倒是有些东西和他昨日所言相类,但并不是一回事,没想到这祝秀娘还认真地回去查了,他摇头道:“墨家学问听说不错,但本王少有涉猎,无有信否,不感兴趣。”
祝秀娘闻言顿时有些懵,不感兴趣,少有涉猎?这是自己猜错了吗?
瞧着祝秀娘恬淡素净的神情变为错愕,赵柽站起身负手走出案后,道:“横渠四句本王都不信,还信什么兼爱非攻!秀娘你想多了。”
祝秀娘立刻窘迫起来,虽然赵柽神色平淡,但她分明看出那平淡之下的轻蔑与讥嘲。
这是在暗里嘲讽她没有见识吗?祝秀娘沉默了片刻,到现在为止她也没弄懂赵柽为何要见她,不为美色,不为论学,难道就是为了嘲笑她这所谓的歙州第一才女吗?
祝秀娘冷静下来,觉得这秦王很怪,一举一动都不合常理,她试探问道:“王爷有什么学说?”
赵柽瞅着他,沉吟片刻,开口道:“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这……这不还是儒学吗?!
祝秀娘身子一僵,仿佛昨日一般,又呆在了当场……
江宁城南十几里处,官道旁有蜿蜒小路,悠悠绵绵去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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