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回忆。
可是命令下达之后,耶律大石却发现哪怕是撤,也并非那么好撤的。
即便加快了速度,不计损失,但天色已晚,乱草丛里,地势起伏不平,马又能跑得多快?
他们此刻已经深入到碧野丘中间,往外还须二三十里才能出去,这一段距离若是在平原上用不了多久,但是在此处,却步步艰难。
因为赵柽看见他们回跑,非但没有就此离去,反而衔尾追杀起来,一个人,追杀三百多人!
堪称难得一见的奇景。
“赵柽小儿,欺吾太甚!”耶律大石仰天长啸:“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
他声音响彻四方,震得刚刚归巢的倦鸟都“扑棱棱”飞起,入窝的小兽都浑身颤栗,不敢有丝毫动静。
但是,却没有人回应他。
只有一道孤寂绝冷的剑光,恍如这暮色下落寞的归客,不时地穿过仓皇撤离的队伍,收割着廉价而脆弱的生命。
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
断肠人在天涯。
寂寥的歌声在草丛中忽远忽近传来,仿佛一个流浪的诗人,在感慨着人生的不公,命运的坎坷,岁月哪有半点静好,只有无奈落魄,只剩下满腔的忿忿不平。
血已冷,剑未凉,杀人如草芥,夺命三尺中。
歌声忽远忽近,没谁能辨别真正方向,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只怕晚跑一步,便会撞上那无情青锋,丧命碧野丘中。
耶律大石在马上摇摇欲坠,忽然一口鲜血喷出,“赵柽小儿,吾必报此仇,天地为誓,天地为誓!”
终于,一行队伍逃出了漫漫长草,此刻已经是明月高挂,光辉清冷。
只剩百多人,恍如失魂落魄的行尸走肉,向着上京城方向狼狈而去……
几日之后。
赵柽四个,出上京路,过南京路。
立马黄河,大水东去,风霜渡口。
万山黄遍,层林尽染,滔滔碧透。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天各一方话自由。
大宋,京畿路,四骑奔驰。
回到东京之时,已经是九月初三日,重阳近在眼前。
赵柽没有直接进城,而是带着萧敏去了绿柳庄。
庄上如今热闹,自赵柽征方腊回来之后,不但扩建了一番,更是养了许多牛羊鸡鹅,此刻鸡犬相闻,马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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