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之内,赵柽坐在桌案后,一手摸着下巴,一手高举着一卷书,挑灯夜读。
书籍封面露出两个隶体大字,分明就是春秋!
无论挑帘声,还是萧里质轻微的脚步声,赵柽都没有移开目光,眼神落在书卷之上,专注而认真。
萧里质看得呆了,觉得眼前似乎一幅图画,谧夜读学,勤奋不辍,英雄豪杰,莫过于此。
她尽量把脚步声放到最轻,不想打扰眼前这幅让人生敬的景象,但她并未练到踏雪无痕、浮光掠影之类的境界,就算是脚步再轻,总有丝丝毫毫声音,不由便自停下。
赵柽摸着下巴,可惜无须,母在不庆生,父在不留须,这是古之规矩,并非后世所说哪个地方流传下来的风俗。
儿的生日,母的苦日,所以母亲在世不能庆祝自己生日,而父亲在世,尊亲在,不言老,所以不留胡须。
古之好美髯,称之为美男子,父亲去世可留唇上须,父母皆去世,方可留长髯。
身体发肤,不含胡须,否则如果完全不修剪,人一辈子,胡子最起码能长到三米长,这可能吗?
当然,规矩是死的,古代也并非人人都会遵守,尤其异族未必在意这些,但赵柽是皇族,自然要奉行表率。
萧里质站在地中间一动不动,本来羡慕英豪,但突然心中猛地一跳,这可是敌人啊,是要灭了女真的大敌,自家怎么竟然仰慕起来?
自己是要刺杀他的,今晚过来试探,看他这副专心致志的模样,岂非全无防范,不就是最好时机?
不过此人会些拳脚,否则当年也不会偷袭了太祖皇帝,据说是一枚小箭,背后打中太祖皇帝要害,这般专使暗器的手法,倒是无法判断他武艺真正高低。
可依着他的身份来看,武艺似乎不应过高才对,至于暗器利害,该是专门练了此种,否则这人权柄在握,日理万机,哪有什么时间再舞刀弄剑,学掌腿枪棒?
这个时候赵柽看完一页,翻书“哗啦”声响,不经意抬眼:“萧姑娘来了?”
萧里质顿时一呆,完了,大好的行刺机会被她错过,对方已经从沉浸读书的状态中醒转过来。
“我来探望陛下。”萧里质露出娇气一笑,按照之前心中拟好的应对说辞道。
赵柽放下书卷,上下打量萧里质,穿了身箭袖小打扮,水粉色的衣裤,包着玲珑曲线,箍着紧绷绷大腿,下面蹬一双羊皮小蛮靴,倒是飒爽英姿。
“萧姑娘坐吧,来人,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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